就是因为万辞,她才早年丧夫,不得不一个人扛起这个家。
她们明明是最亲近的人,但却成了水火不容的对立方。
“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场上,就会知道,我受的苦,一点也不比你少。”
丁平惠偏了偏脸,状似无意地眨了眨眼睛,努力把眼眶里的酸涩压制回去。
天知道她也不想这样,可事不遂人愿,她是一个母亲,也是一个儿媳,更是一位妻子。
她一个普通的女人,唯一所求就是家人生活安好。
可这比登天还难。
万辞沉默着看了她不知多久。
她们互相折磨,恨意从彼此的内心深处攀腾,像两匹谁不肯服输的羚羊,总是用头顶那对尖锐锋利的触角和对方较量拼劲儿。
光凭对错已无法衡量这其中的渊源。
“所以我并没有批判你做错了什么,”万辞说,看向丁平惠酝酿着难以琢磨的平静:“只是我不会原谅你罢了。”
丁平惠觉得委屈极了,她是个倔强的女人,任何时候都不愿意示弱:“谁要你原谅,你要是不爽,现在就给我找个房子,我马上搬出去,咱俩眼不见心不烦。”
反正她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她腰都睡疼了,又没个人说话,还要处处看她万辞的脸色。
“我现在没有钱给你找房子。”万辞说。
丁平惠觉得可笑:“你没钱?这话说出来你自己听听,你信吗?”
有六百万给她救命,没钱找房子?
编谎话也不编个可靠的。
万辞抿了抿唇,仿佛在做什么思想斗争,好一会儿才应下来:“行。”
丁平惠冷哼一声,这不是明明就有钱嘛,装什么穷。
然而,等她坐着万辞的车,来到北纪玺府的别墅时,整个人都傻了。
这么大的落地双层别墅,是万辞给她用来养病的暂居所?
车停好后,管家和佣人上前来,将后备箱里丁平惠的东西都拎进去。
万辞则是单独将管家陶叔叫了过去,低声嘱咐了什么。
江修临和万炀初都不在别墅。
一个伤势还没好全不能出院,万炀初则是在下午被她从别墅里接走,送去了温以冰家待着。
得知丁平惠要来这里的消息,万炀初说什么也不肯单独和小奶奶住一起,他会膈应死的。
无奈之下,万辞只能将他送去了温以冰家。
虽然她并不是很看好温以冰,但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只有他那里能让万炀初待的安心。
丁平惠的房间被安排在了一楼。
她在新房间里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万辞让人带着行李箱往车上搬。
“你提着行李去哪儿?”丁平惠忍不住追着出来问。
万辞坐进劳斯莱斯后座,降下一半的车窗挡住了她大半张脸,只剩下一双淡漠无波的眼睛。
“我出去住。”
丁平惠脸色顿时不好了起来。
原来这是万辞住的地方。
她拧着眉质问道:“你什么意思?我一来你就要走?我是瘟神吗?”
万辞破罐子破摔道:“我是瘟神,我想走,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丁平惠只觉得万辞不可理喻:“你眼里放不下我,可以,但你把你的房子拿出来让我住,你又搬出去,你觉得这合适吗?我能住的心安吗?”
万辞表情很淡:“那是你的事。”
她根本不在乎丁平惠会怎么想。
说完,万辞摁上车窗,劳斯莱斯头也不回地朝着北纪玺府大门口驶去。
丁平惠从没有这么无助过。
一直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