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人踹在地上,然後一脚躲在对方的腹部,那人像乌龟般的立刻缩著,侧身呕吐著。
“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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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嘲笑著,再次将对方踩在脚下,居高临下的俯视著。身後再次被人拉扯,他转身就打了过去,接著一拳拳的砸向拉扯他的人。
没多久身边传来了吵闹声,肩膀被身後的人按住。他挣了下,却没挣开。
他想转身,却被死死的压制著。愤愤侧过头,却看到停在街旁闪著红蓝灯的警车和身後带著大盖帽穿著制服的警察,这才明白怎麽回事,不由狠狠低骂了声。
这种事不是头一次了,他清楚接下来又要被“请”去“喝茶”,於是泄愤似的朝眼前被打的人踹了脚,果不其然立刻被身後的警察吼了声“老实点!”并扯按到了一旁。
警告似的力度压迫著背後被擒著的两臂,关节被别的难受。尽管知道是徒劳他还是嫌恶的忿然挣了下,并不甘示弱的骂著“少他妈抓著我!”
之後自然是进了派出所。被问起名字,答“钱生坤”。低头正做笔录的中年警察一听,皱著眉抬头瞅了眼他,然後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想必之前对他就有所闻。
一系列表情尽收眼底,钱生坤微微扬著下巴盯著,勾了唇角。悠悠哉哉的坐在木椅上,就像坐的是自家沙发。
他反而觉得进来了方便──警察会通知他父母带他离开,他不用再费神找半天出租车,只要轻轻松松在这等他父母就行了。
过了会儿另一个年轻点的警察来了,说被打的人送进了医院,其中两个属於轻伤,但均无大碍。
钱生坤听後唇角的上扬的幅度更大了,冷笑著哼了声。
怪不得怎麽总觉得不舒心,原来才只是轻伤。还没打够呢。
想著想著,拳头在不知不觉中攥紧,像是在回味刚才将不快随著力量从拳轰然而出的感觉。
两个正谈话的警察看了他眼,那明目张胆的无声的嘲笑让他们厌恶的皱起眉。
年轻的那个沈不住气,拍著桌子瞪著钱生坤正想训斥,那个做笔录的抬手制止了,凉凉笑了下,抬眼对年轻的说:“行了,这是钱永途的儿子──钱永途,知道不?”语气里是嘲弄、忿然,与无奈。
年轻的听了,张张嘴,却欲言又止,最後也只是干瞪著钱生坤。
钱生坤知道这俩警察是怎麽看他的,但他并不在意。比这火气还要大、难听的多的话他都听过,就连直接指著他的鼻子就破口大骂“就你这种人!以後长大了也绝对是人渣!危害社会!”这类的话他听的也已经不少了。而他也只是对 “你这种人”有点不爽,因为听起来似乎把他和普通的街头的混混扯到一起了,但他觉得自己和那帮下三滥不能混为一谈。除此之外,他对这些“慷慨激昂”的话整体其实也没什麽感想,
一是他习惯别人说他“人渣”了──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想做些不被大众容忍的事,只不过他们不敢,而他做了,所以他们贬低他。
他认为这其实更像是一种嫉妒:他比他们过得好,过得自由,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而他们只会在底下一天到晚看人脸色、畏手畏脚、担惊受怕、日子紧紧巴巴,他们有什麽资格骂他?按理来说他们才是底层的“渣”,而他反被称为“人渣”,实在可笑。
二是所谓的“危害社会”对他来说没什麽意义。他不认为他做的是错的,也不清楚“社会”跟他有什麽关系、对他有什麽意义,所以“危害社会”更是无从谈起。
此时他看著眼前的两人,那愤怒、鄙视,但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在他看来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认输,是间接承认他比他们更高一等。这比谦卑的讨好还要让人有胜利感。
他笑著换了个更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