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个屁！”那边吼道，“我就不信你叫他过去真只是让他睡觉！”

钱生坤静了下，冷笑：“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再清楚不过！你个变态！你敢动他一下我立刻废了你！”

钱生坤却笑了：“你指什麽？”然後开了扩音，将话筒往遥光嘴边凑近了些。

“这样？”他问罢，嘲弄的笑著低头吻住了遥光，深切的吻著，将话筒凑得更近了些，故意放大了急促的呼吸声、啧啧的亲吻吮吸声，以及口舌间缠绵的滑腻声。

那边传来了颤抖的呼吸声，接著是愤然的破口大骂：“我操你妈的你个变态！你给我停下来！”

然而这只更加凸显了那边一清二楚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更加愉悦兴奋，就像要将这里的画面展示在对方眼前般，挑衅及示威似的更加卖力的将这边的声音传递到电话里。

那边就像要把毕生学过的所有脏话狠话都骂出来般不停怒吼著，钱生坤却充耳不闻。电话里的声音渐渐成为了悲愤，嘶哑的低吼：“他是个男的啊！他那麽信任你，想帮你！你居然却，这麽对他……！”

他却投入的仍然吻著，等炫耀够了才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缓缓离开遥光的唇。他笑著盯著遥光微皱的眉、绯红的脸颊和唇，舔了舔自己的唇，关了扩音，将手机重新放到耳边：

“听清了没？怎麽样？过来废我？你以为你是谁。我根本不在乎你这杂种知道多少，哪怕你过来我也可以当著你的面让你看看我们是怎麽做的。”顿了下，语调阴狠了下来：“但你他妈的要敢给他透漏一个字，我就一点、一点的，把你往死打。”

他说著，拳头也跟著缓缓的攥紧。

那边却无力的冷笑了下，缓缓道：“你做都做了……还怕什麽。”

他微微皱起了眉，抿著唇，静静望著遥光，沈思著。半晌，扔下句“你少管”。

“妈的你做都做了，还叫我别管？！”对方声音却渐渐大了起来，“他是我朋友！你他妈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渣懂个屁！”

钱生坤皱著眉，垂下眼帘，抚摸著遥光的脸颊，不吭声。

他感到难受，感到心里沈闷。

──他觉得委屈。

他认为自己已经尽可能的对遥光好了。他看到遥光难受，甚至没狠心真上了遥光。

但电话里的家夥却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说他“没心没肺”，说他“懂个屁”。

他对遥光的好全部都被人侮辱践踏。

电话那边就像抓住了他的把柄般没完没了起来，狠狠道：“你以为遥光是傻子？他不蠢！就算我不说，你那恶心的心思也肯定被看出来了！他只不过没表示！只觉得你是个需要指导需要人陪的小鬼！你怕他知道？怕他知道就别干这种事！”

每句话都一锤一锤的砸在他心上。他睁大了眼，不由自主的缓缓搂紧了遥光，生怕对方会突然离开。

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不由自主的想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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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却是因为恐慌。

──遥光知道。

……遥光知道？

他龌龊不堪的想法，他污秽下流的行为。

他挣扎，痛苦，美好，又向往的心情。

他斩不断的感受。

遥光知道麽？

遥光知道麽？

“……他知道？”

他所有的狂妄及嚣张都突然褪去，嘴唇轻动，声音卡在喉中，慢慢碾压而出。

那边静了下，接著狠狠道：“对！他会知道！所以我警告你别再碰他，他会知道！”

“为什麽。”他问，就像上课提问的学生般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