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蝴蝶扇动了翅膀,这个决定对我的未来,造成了如何跌宕的影响。
如果我没有原谅谢渡,没有放弃继续深造。
现在的结局,会不会完全不同?
我不知道。
我相信人心,但是人心异变。
曾经乖乖地贴在我怀里,冲我甜甜微笑的女儿,如今更喜欢别的女人当她的母亲。
当年口口声声说着用用余生弥补我的谢渡,也出轨了更年轻漂亮的姑娘。
而现在,我要走出这座金丝笼了。
我要为自己活着。
听完我的叙述,谢渡呆立在原地。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这么多年,晚舟,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
我转过头,平静地说:
「有些事情,不用说也会知道;
「有些事情,说了也没用。」
说罢,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阳光一格一格地爬上窗棂,却找不到我和谢渡的身上。
谢渡弯下腰,身躯仿佛被无形的重负压垮,把脸埋在了手心里。
良久之后,肩膀耸动着,发出了一声隐忍的哽咽。
14
从那天开始,谢渡和谢萱萱像是变了两个人。
谢渡把办公桌搬到了我的病房里。
白天,他坐在那张硬邦邦、不太舒适的椅子上,用各国语言和下属开会。
晚上,他每隔几个小时就会惊醒一次,帮我掖好被角,仔细确认我有没有发烧。
他甚至还做了养生粥,然后小心地送到我嘴边,问我味道如何。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我都怀疑谢渡是不是想当我儿子了。
我住院之后,没有人再管着谢萱萱忌口。
她毫不顾忌地吃着垃圾食品,果然过敏了,一张雪白的小脸肿成了猪头。
谢萱萱管不住自己的手,因为太痒了,不断地抓挠脸颊。
哪怕痊愈之后,脸上也会留下疤痕。
她哭着来找我:
「妈妈,我错了,我应该听你的,不吃这些东西。
「我也不听雪雪阿姨的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曾经的我,会立刻把她抱在怀里,心疼地安慰她。
而如今,我只是好笑地看着她一张猪头脸:
「怪丑的,赶紧遮上吧,别吓到别人。」
我先是我自己,才是任何人的妻子和妈妈。
时间过得飞快,三周之后,是我的生日。
谢渡给我准备了一个蛋糕。
蜡烛的光芒在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中摇曳,谢渡期待地看着我:
「晚舟,许个愿。」
我双手合十,心中默默许下愿望,接着轻轻吹灭蜡烛。
谢萱萱眼巴巴的看着我:
「妈妈,你许的愿望和我和爸爸有关吗?」
她知道,以往我的生日愿望,都是希望她一生平安,希望谢渡一世顺遂。
独独没有我自己。
「有关。」
谢萱萱兴奋得眼睛发亮。
谢渡也屏住呼吸,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