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

小隋锌赶忙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又跌跌撞撞地绕床半圈。

“妈妈……”幼崽糯声糯气地唤。

小孩子在长大,之前个头还没垃圾桶高,现在踮起脚已经能将下巴搭在床沿上了,小家伙的嘴角耷拉着,看起来很委屈。

宁亦连伸手,将隋锌额头上翘边的退热贴抚平:“听说你生病了。”

“搞不懂隋遇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我又不在意,他也不在意,可能是天天在一起没话可讲了吧。”宁亦连自言自语。

体弱的小家伙站了一会儿,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他话迟,还不会流利地表达想法,张开胳膊,可怜地叫妈妈,想让宁亦连抱抱他。

宁亦连被唤出两分母爱,夹娃娃一样扯着他的纸尿裤将他捞到床上。

一岁半的小隋锌软乎乎,奶香味,贴着他的肚子咕噜噜,像只踩奶的小猫崽。

母子俩近距离对视着,小家伙五官圆钝,眼睛黑白分明,盛满清澈,宁亦连的眼睛像他的妈妈,儿子的眼睛像他,血脉间的遗传以相似为锚点,连接起亲缘的纽带。

对时间概念已经模糊的宁亦连不由想到以后:儿子以后会是什么样,会不会长成小胖子;会不会长成小矮子;会不会长成小傻子。

生孩子就像开盲盒,开启前希望他样样好,降生后就只图健康平安。

尽管这不是一个被他期待的生命。

“小讨债鬼。”

隋锌嘴角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