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手劲挺大啊。”

宁亦连赶忙跟儿子介绍:“没事的,他们是我的朋友。”

“什么朋友,是拜把子兄弟好不好。”赵文强笑完又佯怒,性情地说道,“你是不认你兄弟了,高中时突然转学,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么多年一点音信都没有。”

宁亦连无从解释,都是懂社交分寸的成年人,知道沉默就是无声的拒绝,代表不愿旧事重提,短暂的冷场过后,按下这茬,拖来两个凳子,边喊服务员加菜,边邀二人上桌。

对于见惯了母亲旖柔姿态的隋锌来说,宁亦连和这样一群人曾是要好的朋友以一个新奇的层面刷新了他的认知。他从宁亦连的局促中感觉出他的妈妈并不想让他在场,类似于近乡情怯的难堪,或者说,在这群人面前宁亦连不想当一个母亲。

“去玩吧,有事就叫我,我在那边等你。”隋锌跟宁亦连轻声附耳,与在座的人礼貌告退,去边上一桌没人用餐的桌子坐下了。

宁亦连感动于儿子的体贴,又不由庆幸还好丈夫不在。

昔年的旧友被时光或抽掉几根筋骨,或充上几分重量,皮囊不似当年,重新聚在一起时少年最真挚的友谊还留有余温。

“你模样可是没怎么变样。”

宁亦连轻声附和:“还那样吧。”

几人将话向熟络里聊:“发型不错啊,有艺术范儿,是在做设计的工作吗?”

“没有,就是留着,好看。”

“连子现在稳重多了。”这话里有反义但是没恶意,早年间的宁亦连话痨又擅聊一桌子加一起都不比他能说。

宁亦连只是淡笑。

赵文强举杯敬他道:“今天能重逢也算天赐的缘分,哥几个以后常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