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的手艺上比做饭更娴熟。
“你外婆在世时开了个小诊所,我小时候爱在外边瞎闹,总磕碰到,就自己给自己包扎,将受伤的地方裹得厚厚的,然后接着出去疯,再磕到那个地方也不怕疼了。”
隋锌以分析的视角深度地咀嚼着这句话。
“你爸爸有次碰伤了手腕也是我给包扎的,我跟他开玩笑在纱布外用粉色的丝带给他系了个蝴蝶结,结果他竟然就那样去见客户了。”
宁亦连将绷带缠绕平整:“这下破口的地方就不会被衣服磨到了。”
隋锌闷声道:“我也要蝴蝶结。”
宁亦连失笑,做了一秒的女儿梦,将纱布的尾端打成一个漂亮的花结。
陪床的人本来坐在床沿,被病号缠磨的大半个身子都坐进了床里。隋锌接着看书,宁亦连怕他手背滚针,帮他拿着,两人肩贴肩地依靠在一起。
“妈妈,翻下一页。”
宁亦连犯了含糊,手指没抿开,连掀了两页,并且毫无知觉,仍端着书一脸认真阅读的样子。
隋锌笑问道:“看得懂吗?”
课本内容在宁亦连眼中就是外文字母加上千奇百怪的符号,宁亦连诚实地摇头。
“我是笨蛋,上学时成绩吊车尾,高中时一百以内的加减法都要想半天。”
他的笨蛋妈妈话锋一转:“你爸爸应该能看懂,他上学时连跳了两级,我比他大半岁,入学门槛比他提前一年,他还大我一届呢。”
隋锌打断宁亦连的炫夫。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你不提他不会说话是不是?”
这句话碾压到了宁亦连现有的认知观,眼见妈妈不开心了,隋锌做出道歉的姿态,用手指勾了勾宁亦连的掌心。
“我想听你的事,多讲讲你自己吧。”
关于自己宁亦连一时却有些说不出来,只好转言道:“别乱动,当心这只手也滚针了。”
隋家父子俩一脉相承的善变,隋锌不许他说,自己却主动提及:“你不开心时我爸都是怎么哄你的?”
宁亦连耳朵尖脉脉地红了:“小孩子家家的别打听那么多。”
他想让他母亲知道他各方面都不是小孩子了。
输液补进体内的药液转化成积蓄在身体里的水,隋锌凑近宁亦连泛红的耳廓,轻声地叫着妈妈:“我想上厕所,你陪我去。”
隋锌手上输着液,用脚蹬掉腿上的被子,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
少年豹一样劲韧的身形充满极具爆发性的张力,双腿颀长端直,腿间蛰伏之物鼓鼓囊囊地彰显着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