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珏到底没缓过这口气,被踢到了脑袋,气晕了过去。全南阳郡最好的大夫被请到了小小的蓝雀苑,全部赶来给昭珏看脑袋,昭珏右脑门上被踢了一个大包,幸好他的金面具挡了一下,不然脑子都要踢坏了。昭珏头上缠着纱布,纱布上浸出了血,到底被踢疼了,天亮了才“哎哟哎哟”地醒来。

那头驴犯了死罪,等着昭珏醒来后处死,昭珏也不客气,对禁军道:

“大卸八块。”

说好的八块,一块都不能少,禁军磨刀霍霍宰驴,院子外却远远传来一声大喊:

“白芷!白芷!!”

美人受在府上等了白芷一天一夜,看他没有过来,第三日又偷偷溜出来找他。伊尔丹关不住他,本来将他锁在屋子里,结果自己出门去收个信的功夫,又让他翻窗逃出来了。那些个侍卫们现在自顾不暇,都知道皇帝来了南阳郡,都在给自己选坟地,写遗书了。

美人受骑了伊尔丹的查丝跑过来,隔着老远就大喊:

“白芷!白芷!!”

他没来过蓝雀苑,看到周围就这一所小院子像样点,院门口的木匾上刻了“蓝雀苑”三个字,颇为风雅。禁军们水都烧开了,准备将驴杀了煮来吃,皇帝也扶着额头坐在院子里,亲自盯着宰驴。那头驴被五花大绑,彻底逃脱不了,听到主子的声音,悲惨地大叫:

“啊嘎啊嘎啊嘎啊嘎啊嘎!!!”

美人受听到驴叫立刻下了马,用力拍门道:

“白芷!!白芷你在里面吗??”

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呆了,尤其是汉帝,简直不知道如何自处。他头上包着纱布,整张脸疼得龇牙咧嘴,禁军们也磨好了刀,院子里临时搭的大柴灶火烧得正旺,就等着切驴下锅了。

美人受猛拍院门,那门栓得不结实,眼看就要推开了,昭珏急忙吼:

“全部退下。”

他的侍官最清楚二人的纠葛,说好了不见,就是不见,立刻指挥禁军们道:

“快出去!出去!从后门出去!!”

禁军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皇帝捂着脑袋急急忙忙往屋子里跑,个个也都慌了神,提着刀到处躲。

那驴的尾巴被柴火烧着了,疼得“啊嘎啊嘎”大叫,美人受光听到自己的驴叫,没听到白芷的声音,着急起来:

“白芷,你在吗?”

没人理他,禁军被昭忠指挥着从后院小门退走,侍官陪着皇帝躲到了屋子里,白芷还被昭珏关在柴房里,手脚绑住,嘴也堵住,杀了驴,他也是要下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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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受踢开了门,看到院子里的狼狈景象愣了一下,他的黑毛驴被五花大绑,倒吊在架好的木架子上,驴头底下放了个空的大水缸,看起来要杀驴放血,旁边的柴火还烧着,大铁锅里的水滚了又滚,冒着白烟。

驴尾巴被火烧焦了,看到美人受进来,疼得“啊嘎啊嘎啊嘎”的惨叫,整个身体剧烈晃动,抖得木架子都开始摇晃。美人受没去管驴,直接往屋里面走,焦急大喊:

“白芷!白芷!”

他以为白芷出什么事了,家里来贼了?

柴房里,白芷听到美人受的声音,急得“呜呜啊啊”大喊,奈何嘴巴被堵住了,身子也被绑在木柱上,整个人都要急疯了。他果然惹了贵人,美人受和他都要丧命了。

美人受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那匕首是伊维邪送他的,后来被烧坏了又被伊尔丹修好了还给他,此时派上了大用场。正房里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似乎有人急急慌慌往里面躲。昭珏看屋里空荡荡,无处可躲,正急得不知所措,侍官却眼尖地指指床底下,欢喜地让他躲床下。昭珏气得踢了他一脚,翻身就滚到了床上,侍官痛得“哎哟”直叫,在美人受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