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尴尬地抽回手,美人受整张脸都红了,给他倒茶换话题道:

“是我蠢笨无礼了,白公子不要介意,我自然相信你的品行,白公子怎是俗人,在我心中,你是高洁无尘之士。”

白芷冷笑:“燕公子真会讽刺人,我不过是在勾栏里赚钱的人,也被你说得这么高尚。”

美人受白着脸道:“真的!在我心里,你确实不是低贱之人!我从你的琴音里都能听出来,白公子像莲花一样无垢,你是真正的雅士。”

白芷被他吹得一愣,到底爱听马屁,心情好了点。

有了这段小插曲,美人受更加敬爱他,更想将他娶进门。他们喝茶聊天,谈音律谈喜好,颇为投机。傍晚的时候,夕阳西沉,美人受与他赏够了荷花,就一起坐在船头上,一起弹琴。

弹了一曲《长相思》。

优雅的琴声在湖面上漂荡,美人受偏头看着他俊秀的脸庞,闻着他清淡的体香,没忍住问了一句:

“不知道白公子心里是否有爱慕之人?”

白芷轻轻一愣,看着他眼中的深情,有些尴尬,淡笑道:

“未有。”

美人受欢喜地低下头,嘴唇轻抿,单独为他弹了一曲《凤求凰》,只弹给他一个人听。

白芷颇为尴尬,看他弹得认真,脸颊漫上甜蜜的绯红,忍不住轻轻摸了摸。

琴声戛然而止,美人受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俊美白皙的脸庞,再也忍不住,凑近将唇贴在了他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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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受对白芷动了真心,想将他迎娶进门。他就是喜欢他那一款,玉树临风,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自从那日在船上定了他的心意,他就着手准备给洛阳那位写信,他想要回自己的封地,没钱没势力,还真不能保障他逍遥快活的日子。

他现在一心想当个闲散王爷,就在南阳郡安家,若以后有机会,想将苏日勒也接到他的身边来。他到底还是想自己的孩子,身边虽然有夫君,但有个孩子陪着,到底欢快些。白芷显然也默认了他的心意,美人受亲他的时候,他愣是强忍着没动,即使满脸尴尬,还是轻轻搂住了他。他现在被削为贱籍,即使赚再多的钱,也不能考取功名做官。他也知道美人受有两个夫君,想着自己跟了他,即使当个小老婆,好歹能脱去贱籍,日后再做打算。

两个人一个好色,一个贪权,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这样背着美人受的夫君,瞎混在一起。有侍卫们做掩护,美人受日日出门与白芷约会,白芷也不去卖艺了,一心陪着他,两个人逍遥快活了两三天。

美人受到底没钱,又想装阔气,带白芷吃点好的,玩点好的,买点好的,侍卫们借了他四五两银子,就再也不借了,打死也不借,美人受威胁说自己写信去洛阳也不借,侍卫们也被逼急了,冷声道:

“主子,你要写就写吧,快点写,小的们给你送过去。”

洛阳那位搭不搭理他都是个问题,就他们主子还没有看清现实,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侍卫们都没忍心告诉他,他在玉牒上都被除名了,还妄想着当南阳王,做白日梦呢。昭珏恨透了他,留他一条命不管不问就是最大的仁慈,他们主子偏偏又脑子抽筋,想当什么南阳王,公然收小妾,这不是在那位头顶上泼屎吗?

侍卫们现在个个大呼倒霉,当初怎么就在禁卫军里表现太好,被挑出来干这等时时刻刻要被削脑袋的事呢,皇帝不过问是他们三生有幸,美人受自己去挑事是他们上辈子缺了德,这辈子来遭罪。

美人受自然也清楚自己如今现状,昭珏恨他,他何尝不恨昭珏,他抢走了自己两个孩子,一道圣旨还要把自己又送往苦寒遥远的塞外,永生不准回来,他为了他的皇位,嫁了两次,凭什么!他现在想起年少时的情意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