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匕首哭,他似乎想起来了,他的脑子被这把黄金匕首破开了一条缝,里面隐藏的记忆全部涌现出来,不再模糊不清,不再头痛欲裂。他是伊维邪大单于明媒正娶的阏氏,他是苏日勒的母亲,他在受伤迷糊之际再次嫁给了伊维邪的儿子,把他再次认作了自己的丈夫,他还有一个孩子,昭梨儿,那是他哥哥的孩子!美人受痛哭起来,伊尔丹抱着他还没走出几步,突然感觉右臂上一痛,黄金匕首深深地扎在了他的手臂上。

伊尔丹痛得垂下了手,龇牙咧嘴地捂着自己伤口,美人受从他右肩上滚了下来,握着那把黄金匕首的刀鞘,混乱地看向那丛篝火。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惊,伊尔丹的侍卫直接拔出了刀,扶罗的侍卫看情况不妙,也拔出了刀,乌累若的侍卫同样拔出了刀。

苏日勒被这一幕吓哭了,他年龄最小,前几日在王庭他的伊尔丹哥哥还抱着他到处玩,现在所有大人都拔出了刀,气氛紧张。美人受混乱地握着刀鞘哭,他看了看他的孩子,又看了看篝火另一头白着脸看过来的乌累若,以及地上恼羞成怒瞪着他的伊尔丹,他闯了大祸,他又回到了这所曾经令他恐惧的牢笼,又到了匈奴人的地盘,他又要被关起来。他被伊维邪关怕了,虽然他谅解了他,对他产生了愧疚和爱恨交织的感情,但他到底是讨厌这些黑乎乎的鞑子们的,尤其是伊尔丹,那个诱奸他的小杂种。

美人受哭着逃跑,他不喜欢这里,不喜欢被栓在帐篷里,他受够了曾经被伊维邪像狗一样栓起来的日子,他想到暗无天日的帐篷就害怕。他冲出了人群,随便抢了一匹马就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