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阏氏被汉人掳走,怎么现在会和你在一起,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美人受现在看起来似乎不认得他,呼勒很疑惑。乌累若沉默半晌,还是请求:

“呼勒,你放了他,不要告诉你父亲。”

呼勒又问了他半晌,乌累若再也不愿多说,呼勒只好让人将他关起来。呼勒又去看了美人受,美人受喝了药睡了一阵,睡醒后看到“丈夫”不在身边,又开始哭闹,看到呼勒走近,又大骂他:

“呜,你放了查干,放了他!”

呼勒坐在他床边,疑惑道:

“阏氏,你不记得我了?”

虽然他现在长高了变瘦了,但阏氏听到他的名字,怎么会没有一点印象,还叫匈奴的右屠耆王“查干”。美人受伸着手去打他,大骂:

“谁记得你,死黑猪,你快放了我丈夫!”

又骂他死黑猪,呼勒眼角抽了抽,坐得远了些,害怕他打到自己。美人受打不着他,要坐起来,突然又捂着自己肚子,很痛苦地躺回床上。呼勒看他又脸色惨白地呻吟,连忙叫来了大夫。

大夫焦急道:“大人,这位夫人怕是要小产了。”

呼勒也很慌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美人受不停叫着“查干”,只好又将乌累若放出来,陪着他。

乌累若一看到美人受的状态就揍了呼勒一拳,像头发疯的蛮牛一样怒吼:

“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杀了你!”

护卫立刻拔出了刀,乌累若将呼勒揍到地上立刻去抱住美人受,哄他:

“别怕,别怕,我在这儿。”

美人受泪流不止,握着乌累若的手,痛苦道:

“查干,我痛。”

乌累若头一次因为他流泪,让他的脸靠在自己臂弯里,手掌安抚他的肚子,哽咽道:

“别怕,不会有事的。”

像个最深情的丈夫那样安抚他,哄他不会有事,一切都会好起来,孩子也会健康地生下来。乌累若知道他有多重视这个孩子,即使失了忆,也处处护着他的肚子,害怕他的孩儿受到一点伤害。

呼勒看着眼前这一幕,到底没让人把乌累若绑走。

美人受就在这里住了下来,他的身体再也经不起折腾,每天都躺在床上,大夫每天给他煎安胎药。乌累若也被准许陪在他身边,呼勒不敢再抓他,只要他一消失不见,美人受就会肚子痛,骂呼勒。

呼勒真是怕了他,小时候就怕他,现在还有阴影。他到底不想伤害阏氏,所以没有告诉他的父王。

40

美人受一直在乌孙国的边境住了十多天。他好不容易安顿下来,每天不用再风餐露宿,可以住在温暖、干净的帐篷里。乌累若一直陪着他,美人受看着他脸上消了肿,还涂着黑黑臭臭的颜料,厌恶道:

“你臭死了,是不是又没洗澡?”

乌累若一脸窘迫,乌孙一些骑兵认得他,他不敢暴露,这两天脸都没洗,身上一直臭烘烘的。美人受觉得“丈夫”真是不爱干净,没了自己,不知道得活成什么样,估计像猪圈里的猪那样。他已经完全将自己代入了查干妻子的角色,路上也吃够了苦,不再像汉宫里那么娇气,对“丈夫”嫌弃道:

“你去打盆水来!”

乌累若听话地为他打了盆水,美人受坐在床上接过“丈夫”拧好的热毛巾,一声不响就要往他脸上抹,乌累若害怕地后退,躲得远远的,美人受看着他脸上的脏东西,气急败坏:

“查干,你过来!”

乌累若不动,美人受扔了帕子,气道:

“我不和你过了,你臭死了,等我们一回去,就和离!”

这日子他受不了了,他怎么会找了个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