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们也摸清了汉帝的脾气,汉帝不喜欢他们吵,也不喜欢他们有理有据地驳斥自己,汉帝就希望朝政能如他设想的那样平衡,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可事实当真如此吗?
汉帝继位第六年秋,美人受肚子四个月大,匈奴人派了使臣来到洛阳。
洛阳如临大敌,汉宫也重重防守。出使的使臣是乌累若,现在被扶罗单于封为右屠耆王。汉帝没想到这个被放走的俘虏竟然胆敢踏足汉宫,光明正大来向他要人。
朝堂之上,汉臣们脸皮发烧,个个默不作声。乌累若除了传达扶罗单于欲与汉朝邦交友好、互贸通商的友好愿望,还提出请汉帝归还他们的阏氏,归还伊维邪大单于的遗腹子。
汉帝无耻辩解:
“朕的宫里没有你们的阏氏,也没有任何匈奴人,朕的弟弟嫁给你们多年,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
乌累若穿着白色的胡服,一张具有异域风情的深邃脸颊黑沉沉望着汉帝,眸子阴森森,最终道:
“若不能归还阏氏,请将伊维邪大单于的小王子归还给我邦。”
汉帝恼羞成怒:“朕说了,朕的宫里没有任何匈奴人!!右屠耆王莫为难朕!”
乌累若怒道:“大汉的陛下莫不是忘了与我父王的约定?!”
汉帝争锋相对:“朕早已履行了对伊维邪大单于的约定,贵邦若是欲与我邦交好,最好订立新的契约。”
乌累若怒急:“大汉的皇帝怎能这样言而无信,毫不将曾经的约定放在眼里!”
朝堂里的汉宫侍卫拔刀相向,汉帝冷笑:
“今时不同往日,望右屠耆王自知。”
匈奴如今的国力大不如前,乌累若执着要人只是自取其辱。
乌累若在朝堂上受到羞辱,阴毒地看着汉帝,昭珏看着自己曾经的俘虏被美人受放虎归山,恼怒到恨不得立刻将他抓起来,千刀万剐,就地活剥。
乌累若在洛阳滞留了一月有余,始终不能要回阏氏,也不能要回伊维邪的遗腹子。幽州边境,伊尔丹率着二十万重兵与汉军对峙,时不时发生小摩擦。
朝堂上又开始风起云涌,朝臣们劝汉帝不要将两邦关系闹得那么僵,现在昭仪娘娘怀孕了,匈奴也不如曾经那样示威,就劝汉帝意思意思,多给点人家好处,打发走了得了。
昭仪娘娘不能送出去,伊维邪的遗腹子不能还回去,要留作人质。汉帝听了劝,极不甘心地送了乌累若几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当做美人受的弥补。汉帝现在还记恨着美人受放走了自己的俘虏,要不是美人受妇人之仁,匈奴人哪儿敢光明正大回来要人,即使猜到美人受是被汉军掳回去,也没有证据。
现在这个俘虏活生生站在自己跟前,汉帝只想将人暗杀。
30
美人受又被关在了西宫里,汉帝派人严加防守。禁卫军入驻西宫,将西宫包围得水泄不通。
乌累若又找了汉帝两次,汉帝通通不见,暗中叫人传话,让他快点滚,否则大汉的铁骑也不是好糊弄。匈奴内战的这两年多,汉帝勤勤恳恳,大力发展国力,加上美人受和亲的那三年,汉朝一直处于和平之中,百姓富裕,国力日渐昌盛。洛阳比以前更繁华,乌累若也注意到了这点,汉帝现在不怕他。
乌累若吃了闭门羹,心中对汉帝嫉恨至极。这个卑鄙的小人,趁着匈奴打仗,烧毁了父王的尸体,抢走了阏氏和父王的遗腹子,还差点将他折磨死。父王说得没错,汉人果然奸诈,与汉人做买卖,只有将铁骑踏到他们的国土上,汉人才会让步。
乌累若见不到汉帝,逗留在洛阳也没意义,与扶罗单于通信后,还是准备离开。不过出于私心,他违抗了王命,偷偷潜入汉宫,试图带回他的弟弟。
汉宫里有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