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笼中?,旭哥后脚蹬地,前脚向前跨一步随时准备制动着,哪知任东什?么铺垫,准备都没有,绷紧手臂,肘关节微屈,在送肩的同时来了个前手直拳,“邦”地一声正重对方的鼻子。
无疑是明晃晃的挑衅。
旭哥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左勾拳想要攻击任东的面部,任东似乎不?在状态,有些走?神,条件反射性地抬高肘部防守,一记侧腹拳猛地撞过来,旭哥趁势打了个组合拳,连续击打了任东的面部一下,鲜血涌了出来。
任东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汗珠从利落的下颌滴落,他吼了一嗓子:“再来。”
旭哥冷笑一声,也不?跟他客气?,发起了更猛的攻势。任东也不?甘示弱,疯了一样打拳。
到后面,任东身上?块块紧实的肌肉淌着汗,他眼珠泛起红血丝,似挣扎的困兽,攻势越来越猛,激烈地出拳。
拳头如暴风雨一样落在旭哥身上?。
旭哥一拳又一拳被击倒在台上?,倒地不?起,任东也挂了彩,身上?都是青紫交错的血痕,他的头发汗湿,眼睛赤红,不?断地挑衅他:
“起来啊!”
“不?服吗?”
“怎么,不?敢起来吗?”
旭哥朝地吐了一口血,他笑了两声,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这小子下套了,他纯属是在发泄,跟个不?要命的疯狗一样毫无章法地硬打,他从来不?跟死磕的人杠上?。
“你他妈疯了。”旭哥冷笑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走?了,骂了句晦气?,惹谁不?好惹上?疯狗。
任东半跪在有着狮子图腾的地面上?,胸腔剧烈地起伏着,汗珠一滴又一滴滑落,他重重地喘着粗气?,大脑一片空白。
不?远处传来一阵声响,垂下来汗湿的头发遮住了视线,小伍正同一个人拉扯:“东哥,我说了这里不?让进,他非要进来,说有事?找你。”
任东眯眼看清来人,原来是陈松北,嗓音透着疲惫的沙哑:
“让他进来。”
陈松北似乎很?愤怒,他气?势汹汹地朝八角笼这边走?过来,任东正看着地面,他一上?前就给了任东一拳,任东仰着脸,没有表情地看着他,甚至还笑了。
无疑是火上?浇油。
陈松北摘了手表,挥手又打了任东一拳,两人扭打在一起,说是扭打,但其实任东都在避着他,也没还手。陈松北满腔怒意地提着任东的衣领,把他拖到笼墙边,攥紧他的衣领,一边打他一边大声吼道:
“怕我抢走?她,又不?敢去追。”
任东又挨了一拳,头偏向一边,口腔里传来血腥味血水味,他毫不?在意地咽了咽,喉结滚动着,也不?反驳,一双漆黑的眼睛透着麻木和冷漠。
“你就是没种!”
又一拳。
“都高三了,你怎么还没走??”任东懒洋洋地问?他,眉骨上?还挂着血痕。
“不?准备走?了。怎么,不?爽吗?”陈松北反问?他。
任东眼神骤变,却也大方承认:“嗯。”
在陈松北十七年的人生里,他头一次这么风度尽失,他恶狠狠地盯着男生的眼睛,吐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在捶打着任东的心脏,话语残酷又现实:
“你一直比别人聪明,却过着这样的生活,你没想过试着改变你的人生吗?不?再当街头混混,打架偷东西,被人瞧不?起,为?了一点钱拼得头破血流。变成上?大学,毕业了找个体面的工作,拥有主宰自己人生的权力,哪样更爽?”
任东咬了一下后槽牙,似要发怒,又恢复如常,任他攥着一个自己的衣领,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
“少爷,你当人生是换装游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