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温以期看得清楚,他高呵道:“快离开那!”
男人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常,头一次变了眼神,他倏得后退数米,与着几个少年拉开距离。
男人松手用水膜将小雪梨包裹起来,同时对几人急吼道:“让开!我必须马上将她封起来,不然爆炸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夏勒没全信,明亮的双眼跃进月光盯着对方,握紧手里的剑没放:“你怎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该死!
没时间和固执的小孩多说什么,浪声如鼓点催促着他赶紧解决手上的危机。
不再手下留情,身后的海水在一瞬间掀起数层楼高的巨浪。水波的利刃扫走面前这几个少年,男人轻盈地跃至崖边。海浪似悲似喜的接住他和小雪梨,用力拍下千钧水浪。
水珠溅起,让人控制不住地闭眼。
而隔着千层珠帘,其他人没有看到,温以期和这位不速之客平静地匆匆对视了一眼。
“啪嗒啪嗒。”
水珠落下,沾湿地面,像是又下了一场雨。
再睁开眼,这里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寂静。
率先挣开水链的束缚,明绯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还是被人逃走了。”
蓝芒乍现,水链冻结成冰,夏勒扶着塞格斯,崩开束缚灰头土脸地爬起来:“这人竟然从一开始就收了力。”
塞格斯腹部短时间内二次受创,伤势加重,闷吭着脸色苍白。
矮身,塞格斯看到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少年,靠近悬崖边的位置,身形单薄,风将白发吹起又落下,给人一种抓不住的感觉。
他像是要融进月里,随风去了。
塞格斯皱眉,用手肘推了把夏勒。
夏勒顺着望过去,很快也戴上了同款表情,他扯着嗓子挥手示意:“小期快回来,你站在那干嘛呢,危险啊”
远处的白发没反应。
“小期?”
“温以期!!!”
人终于动了。
少年低头安步走来,抿着唇看不清表情。白色的眼纱背光,陷成了深色的晦暗。
“唔”温以期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鲜血顺着咽喉大量涌出,根本不容他拒绝。
温以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防止鲜血沾到同伴身上。
刚才与人对视的那一眼像是触动了某种机关,原本已经逐渐平复的头痛加重,敲得他眼前阵阵发黑。脑海里突然闪过许多看不清的碎片,却又什么都没留下。
但,与此同时心头的压迫感又加重了许多。[全知者]叫嚣着,发出疯狂的警示。
夏勒还架着塞格斯,手上空着的明绯不顾温以期的拒绝搭住了他。
同样的发型,高束的蓝色高马尾。与男人不同,明绯更像清冷而温柔的月光,没有月亮高高在上的难以接近,阴差阳错地安抚了此时温以期莫名警惕烦躁的心。
明绯:“你在退一步试试。”刚才一番奔跑打斗下来,大家都一身灰的,还会在乎身上沾点血。
又不是那种讲究人。
短短几个字,担忧中不乏浓浓的威胁。大小姐的气势镇压,本来炸毛的鸟团子立刻收起翅膀安静下来。
血吐出来之后就没那么难受了,温以期顶着苍白的脸色,自以为中气十足地说:“刚刚只是没忍住,还是赶紧帮塞格看看伤势要紧。不知道医研所怎么样了。”没有血色的唇吐出一串话,实则声音还没有幼猫的声音大。
被点到的塞格斯索性自己站了起来,让空下来的夏勒去看温以期。
两人站在一块比较,少年的脸色没有塞格斯的好看。
呵,嘴硬。
还没找他算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