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在意温以期直呼明楼宴的大名。
说到底,局势变成现在这样不仅是因为消息出现得太突然了,更是因为夏勒独自逞英雄地隐瞒不报。
这才是他们最气愤的原因没有任何准备的牺牲。
温以期强忍着酸热的眼眶,不想显得弱势。
他冷笑了一声,也不想听人的狡辩,把手里这人甩开,后退了一步。
怪只能怪他们太了解彼此,不用听,温以期都能猜测夏勒这家伙早做好了等到回升计划执行的当天再被动让他们知道的打算。
总是这样,小时候遇到事了偷偷躲起来,自己扛着。看起来最没心眼的家伙,在不该聪明的事情上倒是脑子比谁都好使。如果不是证据确凿被他和塞格揪到,到最后一定会拦在肚子里,偏偏还咧着大牙跟傻狗似的跟人傻笑。
夏勒嗫嚅了几下,最终也是憋着气没说话。
塞格斯望着僵持住的两人。这时候倒是如出一辙的倔强了。
握住温以期的小臂,他朝明绯和黄粱使了个眼神。
拉人离开前,错身擦过夏勒,塞格斯:“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大家都冷静一下,万一还有别的办法呢,回升计划只是一条后路不是吗?”
语调冷沉,暗藏波涛。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身后的人。
塞格斯远不如面上表现得理智,他只是更习惯在这种情况隐藏自己的情绪。
休息室很快变得空荡,锁舌吝啬得闷不吭声。
夏勒独自站在那里,突然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肩。
嘶!下手真狠。
这样想着,棕毛脑袋一下子泄了气。
塞格也生气了啊……
*
不欢而散。
出来后,明绯没走几步便直接停下,拐向特殊电梯,淡声留下一句:“我去跟老登谈谈。”
至于聊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而黄粱方才一直不敢插话,虽然她和其他人在两年间关系也发展到了挚友级别,但到底时间上还是比不过其他人的。
现在看出塞格斯和温以期有话要谈,干脆先离开回一趟观测部。
她得回去借助水晶再看看,万一还有转机呢。
温以期低着头看着单调模糊的路面从眼前流过,一声不吭地跟着塞格斯走着,也不问后者要带自己去哪。
冷质灰调的地砖再到电梯开口处的间隙,最后穿过一段小红色地毯,重复几段,门从身后合上。
塞格斯把人带回了自己的休息室,又或者说是房间。
“啧。”
被摸头的触感从头顶出来,白色的发丝被某人故意揉得在眼前朝主人摇摆求救。
半饷,塞格斯看着面前白蘑菇似的鸡毛脑袋,最后还是主动收手了。
不太妙啊,这都不生气。
然后他就对上了少年敛火的眼,塞格斯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真没反应了呢。到时候真被我拐了都不知道。”
“我又不是夏勒那家伙。”
语气还是很冲,但比起刚在到底冷静了许多。
温以期双手抱胸,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塞格斯床上,顺势抬腿踹向对方,不许塞格斯坐旁边。
他也不管自己乱茅草的头发。张嘴就是:“他要真想那么干我也不反对,毕竟谁不知道那家伙整天一副救世主的样子,谁都没他觉悟高,我也拦不住啊。”
怪阴阳怪气的。
也不喘气:“可是他也不想想,如果那个破计划真的有用的话干嘛还要在二十年后开启第二次呢!治标不治本,就算[和光]特殊,成功率接近百分,但是、但是!”
后面他不断深呼吸没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