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此刻回头,温以期就便望进他眼中的旋涡。

那将原本沉凝的紫都搅得混乱癫狂的邪肆与期待,根本不是对着下面发生的一切而是对着少年,对着温以期本身的。

傀儡毫不怜惜地挟持着温以期紧随其后,如同在扯破布娃娃,是西里乌斯对他的警示。

温以期落地一个趔趄?,足底发麻,差点迎面和夏勒撞上。

也就是这一下,让他一下看出不对。

[全知者]的被动自动开启,顿时他的视线中就充斥了浅淡的黑。

入目,他看到的每一张双眼紧闭的脸上都充斥着不祥的黑气,就像是人们常说的印堂发黑。

萦绕在大脑的位置,有深有浅。最严重的,他甚至已经看不清对方的五官了。

他面前的夏勒算是情况最好的。

“你们是谁,到底像干什么!”

这么大的节日,自然不可能让所有人都陷入失去意识的处境,否则发生突发事件将毫无招架之力。

但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支援出现,恐怕是出了问题。

该死!

黄粱被水晶球限制,作为唯一清醒的人,一边掏着师父留给她的保命道具,一边高声警告西里乌斯:

“我已经联系异处局的人了,不管你们想干什么,赶紧离开!”

后者不为所动,信步在人群里。

像是狼在挑选最可口的羔羊。

西里乌斯的脖子以一种非人的角度扭转了近乎180度睨向虚张声势的梦境师,颈椎扭曲绷紧的声音顺着骨头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里。

惊悚的像是小丑玩偶,这人仿佛感受不到疼,居高临下地施舍着高位者漠然的怜惜。

“可是,他们已经被我杀死了欸。”

“你想见他们吗?”

温以期身边的傀儡关节发出僵硬的声音新生的傀儡总是还不能很好的适应自己的四肢朝着高台之上而去。

*

夏勒的梦境

阳光很好,明媚、温暖、不刺眼。

这大概是个春日。

镇子前有一大片的空地,现在上面开满了淡蓝色的喜林草。

微风拂过,草浪滚滚,花茎摇曳,远看涌起蓝绿交织的海。

夏勒呈“大”字把自己扔进草浪里,被喜林草骂骂咧咧地贴脸。

不久之后他脸上的阳光消失。

有人把阳光挡住了。

那人蹲下:“喜林草不高兴了,你把它们的阳光挡住了。”

话擦着夏勒的脑袋呲溜滚远,没留下痕迹。

他猛得睁开眼睛,笑嘻嘻地袭击一把把这人拉着和他一起躺在草地上。

“这时候就别开着你的异能啦,休息休息。”

话是这么说,但夏勒还是乖乖用上了点异能光线挤挤蹭蹭地钻到他身下,像描了一个金边的饼干人。

夏勒得意:“你看这样就不会挡到他们晒太阳啦。”

那人忍了又忍,没忍住。

坐起来吐槽道:“好傻,像电灯泡……”说着瞪了夏勒一眼,又闷闷低头,“而且我身上都脏了。”

夏勒摇头晃脑:“脏了再洗就是了,到时候全丢给塞格。”

“……他会打死你的吧。”

小狗才不会在乎这点小事,反正又不会真的打死他。

嘿嘿。

夏勒举起一只手臂,朝远处摇了摇:“塞格在这里”

远处的塞格斯走过来张嘴:“你们别过来!”

少女的声音,带着点颤抖……

夏勒:啊?

梦境噼里啪啦地碎了,夏勒猛得惊醒,睁眼对上温以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