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具落地发出冰冷的声音,混杂进小孩的呜咽声。

西里乌斯失望地叹了口气:“这么快就挣脱了啊。”

“解开控制。”

“你知道不可能的,嘻嘻,而且一旦吃下,除非你把心脏挖出来否则是不可能解除的。”

傀儡丝拧成一股,从声带开始将旁边吵闹的小男孩捅了个对穿,抽出来的线头滴血不沾。

滚烫的血溅在少年的手背上,宛若一点朱砂。

这孩子是日边节上要上去摆水晶球的小工作人员。在这之前,西里乌斯已经变着花样的杀了好久个了。

好看的就留下给他当小手办,不好看的就随便点一个傀儡杀掉。

被日边节选中孩子不多,但都是此前没参见过,满怀期待的第一次参加节日的。

大人们总是要把最好的节日祝福送给这些未来的希望。

却不想成了催命的定位炸弹。

温以期突然感到一点无名的愤怒和烦躁。

持续低烧,太阳穴突突地跳,无处发泄。

鲜红的血骤然激起了他压抑的情绪。

对西里乌斯,对黑水,对那他到现在都没搞明白的【墨水】。

温以期甚至走神地想道,他一定是跟夏勒他们待久了,沾上了热血笨蛋的习惯。

西里乌斯还在继续:“你不喜欢这种和我心连心的感觉吗,这个能力只有一次机会,我特意送给你的。”

[傀儡师],可以选择一个人将其变成活的傀儡,完全受异能主人掌控,仅有一次机会。

心里情绪翻滚着,温以期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但懒得管它。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喜欢。”

气势摄人,对着西里乌斯脑后的死穴就是一针,下死手的力度。

本该无形的精神力针和傀儡丝摩擦出火花。

傀儡丝层层断裂。

西里乌斯眯起的眼睛睁开:“小期期生气了啊。”

温以期没有说话,他现在情绪完全割裂了开来。

一半莫名烦躁着,另一半却在不紧不慢地跟西里乌斯互演着。

看到对方的表现,温以期就知道西里乌斯信了。

也是,傀儡师傲慢到把世界当成一场戏来看的人,对自己的异能当然充满信心。

特别是他此前从未失手过。

这人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时间。

“哎呀,来不及了,要开始了。”

*

冬日的太阳总是落得格外早。

日边红透,挂在地平线上摇摇欲坠,晒熟了漫天的云彩,丁达尔效应下光束层层道道。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在一年中夜晚时间最长的那天,南杜将举办日边节。

灯光代替日光把将晦的天照得透亮。

罗浮大道的尽头已经架好了遮天的白纱帷幕,此时暗着,看不清对面的情况。

有经验的人臂弯里夹着一个小枕头、小马扎,吃饱饭就慢慢悠悠的往这来了。多是年轻人,按照年纪大小大致分开站。

松弛感拉满,东西一放,就地坐下便开始唠嗑。

人很多,声音却不大。像是在等待,害怕惊扰到什么。

黄粱把人拉倒帷幕最前排,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明绯拿着用小灯和志愿者换的小水晶球站在一边,和黄粱给她的对比了一下。

“好像没什么差别。”

黑夜的寒气被头顶的挂灯阻拦,手里的水晶球热乎乎的像是一个小火炉。

明绯看了一眼双手抱臂,表情透着些许微妙的塞格斯,笑着调侃道:“还在想着这件事?反正马上就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