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几个倔的零零散散分布在空空荡荡的土地上,隔着人去楼空,根本管不到荒街上的两个陌生来者。
天也已经很冷了。
孤风在一间间空房里打转,只能和死去的枯叶共舞,跳起旋转的华尔兹。
冷冽、干燥、落寞。
走着走着地势逐渐变高,坡顶的风滚下来试图拉住少年的白发,却又只能头也不回地向下坠落。
最后,给温以期送去了一封血书的信。
有血腥味。
温以期越往前走闻到的血气越浓,到最后连风都沾上了异样的湿润。
而再看西里乌斯,这个愉悦疯子毫不意外。
温以期眼底一暗,心道果然。
傀儡师从不亲自动手,一路上温以期都跟在西里乌斯身后还以为是他不急,现在看来,对方早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提前命令傀儡办事了。
这样也好,真要是什么都不防着他,他才要早作防备。
但看样子上面的情况很糟啊。
凭着气味,温以期果然走了几步便到了。
一栋跟其他空房好不了多少的屋子出现在眼前,破败的,只能勉强算是一个庇身之所。
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人倒在血泊之中,看样子已经没了生息。
周围满是打斗后的痕迹,地面裂开无数大大小小的口子。
一条一米多深的土沟横在她不远处,吸满了血,避光呈现出浓墨一般的颜色。
在温以期的“视线”里还能看到还未散尽的,充满攻击性的黄色异能因子。
一部分在空气里,更多的从尸体中逸散。
小微和另一个温以期不认识的傀儡僵硬地站在尸体旁边,缺胳膊断腿。还有一个则已经报废,掉了半个脑袋,裂成碎片泡在血里。
西里乌斯一脚踏进血泊之中。
黑色的马丁靴溅上冷却了的血珠,若吸饱水的海绵。皮面的反射却又像沁了血的画。
脚步声轻快又粘稠,西里乌斯居高临下地俯视傀儡扒开后尸体露出的脸平平无奇,但即使闭着眼都带着几分耀眼的坚毅。
现在多了几分凝固的狰狞,显得有点丑陋。
毫无美感。
西里乌斯睨了几眼,确定目标没错且已经死亡,就嫌弃地挪开了视线。
他回过头看了看站在血泊外的温以期,直到感觉自己的眼睛洗干净了,才继续干正事。
他抽出胸口别着的花碾碎,懒洋洋道:“锚点[深渊]已解决。”
青混着灰色的微光一闪而过,消失在空气中。
大头结束,西里乌斯回头笑嘻嘻地看着晦暗的月光下一头银丝垂眸的少年。
看起来像是被这里的场景吓到了,以至于脸色发白,白色的睫毛颤着好似胆小的鸟儿扇着翅膀,却因为被关着而无法逃离。
西里乌斯猛地收缩丝线,看着少年踉跄着踩进血泊,假惺惺地说道:“小期期被吓到了?好可怜哦,没事没事下面还有更有意思的东西哦~”尾音上扬着,是止不住的愉快和兴奋。
温以期故意僵着声线,顺着对方的话装出一副嘴硬但藏不住战栗的样子:“没有。”
实则是他刚刚听到西里乌斯的话,一下子想到了老贼漫画最后画的那篇不存在的续杯的内容
一模一样的汇报格式,只是从[大地]变成了[深渊]。
没想到竟然真的出现了!
由于震惊,没了眼纱的遮挡,温以期索性低下头防止西里乌斯看出他的异样。
至于站在外面,则是他真的不想身上沾上血。
他的鞋是白的,又不像西里乌斯是黑的,想也知道,这种东西肯定不会给他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