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丑吗?”
嬴钺低着头,不敢看灵归的神情。
嬴钺知道灵归喜欢毛绒绒的东西,但是十分可?惜,他没?能长?出来一对毛绒绒的翅膀。
他后来看着树上雪团子似的长?尾山雀,心里总是酸涩嫉妒,他本想着,就算要长?翅膀,也要长?出一对山雀那样的翅膀的。
“很可?爱啊!”
灵归伸出指头轻轻碰了下那根凸出来的骨刺,那半边翅膀立马像瑟缩的含羞草般向后躲了一下。
“真的吗?”
灵归看到他原本黯淡的眸光一下子亮了起?来,像落进了夏夜的星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灵归的一贯话术。
“你刚刚在树上就骗我了。”
“你还挺记仇的。”
灵归哑然失笑。
可?她这次的确没?有骗人。那骨刺没?有骷髅森然诧寂的死气,也不像利刃刀锋那般凛冽肃杀,倒像是块汉白?玉精雕细琢出来的艺术品,莹润地映着月光。
那足以煽动起?烈风劲火的骨翅,如今乖巧地伏在少女手中,坚硬锋利的骨刺像象牙雕般被握在她指缝间把玩。
“这些骨刺也会有痛感?吗?”
灵归那指尖戳了戳那骨刺的根部。
“好像没?什么感?觉。”
嬴钺抖了抖骨刺,认真答道。
原来是类似于指甲的东西啊。灵归又继续向下探索着,摩挲上那骨架间的暗红肉翼,戳了一下,比皮肤更光滑些,很有弹性,纤薄透明得能摸到树根般盘虬的经络……
“……不许摸了……这里有点痒……”
嬴钺把骨翅拢了起?来,尾翼紧紧贴在了后腹腰,将那肉翼藏了起?来。
原来是这里比较敏感?啊……
灵归意?犹未尽地收回了手。
“伤口现在还痛吗?”
“嗯,偶尔动作?大了,会扯裂开。”
灵归双手结印施了个小巫术,指尖飞起?几只黄绿色的萤火,咻一声飞进那两个伤口处。
“一个止痛的小巫术,有没?有好一点?”
的确只是个止痛的巫术,没?什么治愈的功能,欺骗性极强。那伤口撕裂的地方一下子麻木了,但是能感?受到血还在往外渗着。
“呃,现在的确是不痛了。”
嬴钺苦笑着,他能感?觉出来这个巫术的并不能维持太?久时间。他一直觉得,灵归很多巫术都像小孩子在玩过家家。
“我也没?学过怎么帮妖怪疗伤,你又总嫌弃乌芝熬的药汤苦,死活不肯喝……”
灵归苦恼道。
“那就别管了,这伤口总会长?好的。”
嬴钺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那可?不行!对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灵归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拉着嬴钺的手将他拽了起?来。
二人回到客栈借了两匹马,赶到了巫都内城。此时,大街小巷上行人渐渐稀少,店家纷纷将檐下的灯挑灭了,摊贩都开始收摊。
“巫都书肆?来这里干什么?”
嬴钺狐疑地看着灵归,她看上去可?不像个会半夜挑灯夜读的人。
“快进来快进来!他们要关门?了!”
灵归顾不上解答他的疑惑,拉着他,趁那掌柜的挑下灯笼前闯了进去。
那掌柜看着二人进去,本就惺忪的眼皮更耷拉了,眼神里写满了腹诽,呵欠连天地半靠在门?柱上,颇为不耐烦地催促道:
“姑娘公子要找什么书啊,麻烦快些吧,小店要歇息了。”
“马上马上!”
灵归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