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归突然猛得睁开眼,怒气?冲冲地盯着眼前的嬴钺,看着那张与梦里那个坏蛋一模一样的脸,气?不打一处来。
“全部!都!怪!你!”
“我……”嬴钺刚想?狡辩。
“不许狡辩!”
灵归使出?浑身力气?支着他的胸口把他推开了,气?鼓鼓地向他下达判决:
“你三天内不许出?现在我方圆三尺内!”
“不……”嬴钺又想?抗议。
“不许反对!”
灵归简直精准地预判了他接下来的每一步。
灵归又看了看嬴钺身上那件水华朱交领红衫,暗红的云纹,看得她?两眼一晕,又想?到了那个浑身冒着红色妖气?的坏蛋和翻腾的血海。
灵归揪起被子把自己埋了起来,在软烟罗锦被里鼓起的小丘里娇叱。
“也不许穿红色衣服出?现在我面前!”
“可?是……”
可?是灵归不是还夸过他穿这身好看吗。
“没什么可?是!没得商量!”
嬴钺好像明?白了,灵归在讨厌他,害怕他。他非常艰难地逼迫自己接受现实,可?还是忍不住心口剧烈的钝痛。
“……好,我走就?是了!”
嬴钺胸腔剧烈起伏着,嗓音哑哑的,语气?中满溢着落寞,眼角和鼻尖染上胭脂红,像被霜冻了。腰腹两侧的伤口隐隐渗出?鲜血来,可?他好像感觉不到了。
随后灵归听到门打开又被摔关?上的声音,方才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舒了口气?。
她?睁开眼,才发现屋子里竟然还有三个人?
阿蝶双手?抱胸、眼神像看戏般玩味。
乌芝老母亲般叹了口气?,扶了扶脑袋,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
坐在桌子前的鲤花花连手?中嗑了半截的瓜子都掉在了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灵归。
完了,她?刚刚是不是太凶了!
“茯姐姐好厉害哦,阿钺哥哥都要被茯姐姐训哭了诶!”鲤花花感叹道。
“啊?没……没有吧……”
灵归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遂立即转移了话题,指向那个陌生的纤柔男子。
“话说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个男人?,体型颀长而纤弱,皮肤白得几乎透明?,立若芝兰玉树,长而柔顺的乌发披落在腰间,五官柔美?若女子,是一副雌雄莫辨、惊骇世俗的美?貌长相。
“小阿归你好啊,我是阿蝶。”
阿蝶抬起半只手?指朝她?打了个招呼。
“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那么一点?点?。”阿蝶拿手?比划了一下,感慨道。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啊。”
“青凤蝶?”
阿蝶对青凤蝶的的印象一直很好,毕竟他留在九蛊铃里的力量帮了她?很多。
“谢谢你救了我。”
“不必谢我,要谢还是去谢那小蛇吧,你是不知道他硬闯蝶宫的时候有多凶残,诶,看了都要做噩梦的程度呢。”
“老天……他……他没干坏事吧。”
灵归在担心他有没有乱杀人?。
“没有没有,他虽然脾气?暴躁了些,却是只好妖怪,说起来还是他救了我呢。”
阿蝶笑笑。
“救了你?”乌芝看向阿蝶。
鲤花花又开始嗑瓜子了,准备好听故事。
阿蝶将裙摆提了起来,给三人?展示了一下自己脚上的锁链断开了的金制镣铐。
“喏,不是我故意爽约的,而是这些年来,我一直被关?在蝶宫里……”
“哇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