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着将这一发现立马告诉灵归,可灵归当时?说自己身体不适,只得作罢。
“化蝶氏,在何处?”
“巫都以北,有?蝶宫。化蝶氏擅蛊,能御蛇虫,且不太好说话。嬴公子切记小心。”
“嗯,照顾好灵归,我马上回来。”
巫都北,蝶宫外。
周围群山环抱,弯钩状的山尖,恍若毒蛛伸出的蛛矛,拱卫着?藏在窝凼中的蝶宫。
千重阶梯上,静立着?一面曲形的巨墙。恍若是一片阻绝天水的堤坝,不可逾越。
巨墙由无数琥珀般的方形巨石砌成,每块巨石中都有?一只凝固的蝴蝶。这面墙像是一座矗立起的,没有?墓碑的蝴蝶坟墓。
这是蝶哭墙,高墙之下,仍能闻万蝶振翅,化蛊悲哭。
“非我化蝶氏之人,不得入蝶宫。”
蝶哭墙上逐渐爬起金色的禁制。一片巨墙仿佛棋盘般,每只蝴蝶都是盘上棋子。
“麻烦。”
嬴钺一人站在蝶哭墙下,皱了皱眉头,手掌间运起红色的磅礴妖力。
血浪自他脚下诡异的法阵中火焰般喷薄而出,血浪中无数扭曲的蛇影嘶鸣着?,亮出了锋利的獠牙。
血色妖气如洪水般冲向蝶哭墙,轰的一声,天地间回响起振聋发聩的钟鸣声。
轰看上去?脆弱的琥珀不堪一击地被击碎,无数形态各异的蝴蝶从中飞出,盘旋成昏天暗地的蝶团。
蝴蝶在空中如星宿阵列般重新排布,只过片刻,蝴蝶重新排列好,琥珀般的晶体自翅膀上凝结而出,重新结成了一面蝶哭墙。
“多削你?几?遍,我就不信还能拼好。”
嬴钺有?些?被气笑了,身后召出更高的血浪和蛇群,朝那墙再次袭去?。
这什么破化蝶氏,将老巢建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山沟里不说,就连现身都不肯,非要让他在外面与这破墙纠缠。
又经?历了几?个回合,这墙总是不断地被击碎后再迅速地拼好,连辟出个缺口来都不行。
此时?,嬴钺感受到,识海中,那个浑身妖纹的怪物又开始蠢蠢欲动地低语了。
“你?太弱了,你?这样如何救阿归呢。”
“你?闭嘴!”
嬴钺想要强行把那声音压下去?,可那人恰如阴暗处生长的狱火,根本无法扑灭。
“放了我,拿回你?的力量,我们一起捣毁这里,杀了他们,再去?救阿归,如何?”
那人的口吻中尽是嗜血的杀意。
“我只求救阿归,不会滥杀无辜。你?也早点死了这条心,我不会放你?出来的!”
嬴钺痛苦地扶着?额头,额角爆起青筋和黑鳞,不断有?红色的纹路随着?血液的涌动若隐若现。
“你?犹豫多久,阿归就会在噩梦里多受多久的折磨。你?这个懦夫,你?根本”
“不要再说了!”
“根本不配,喜欢阿归!”
“不!!!”
嬴钺周身被翻涌的血浪彻底包围了,翻腾的蛇影扭结纠缠着?,恰如此时?嬴钺内心的焦灼与混乱。
识海深处,那个浑身妖纹的、与嬴钺面容一模一样的男人,穿着?当时?他下葬进黑石棺中的祭服,花纹诡异而繁复的绣金黑红祭司长袍,彼岸花的银片坠了满身。
他指甲乌黑、缭绕妖气的手掐上了另一个嬴钺的脖子,眼中满是嗜血的恨意。
“懦夫,你?根本就不配喜欢阿归。
虽然控制不了你?太长时?间,但是血洗这里,找到那只破蝴蝶,绰绰有?余。”
砰
妖气荡天涤地般炸开,红气中央,少年?再睁眼时?,眸底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