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流下来,变成触角攀上?了灵归的身体。灵归竟然毫无察觉。
“不要睡,灵归!”
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快逃!别被祂彻底蚕食!”
灵归回过神来,再看向眼前的阿娘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人了,像滩从泥沼里爬出来的腐肉,眼球东一只西一只散落在肉泥中。
灵归倒吸了一口凉气,连眼泪都戛然而止了,几乎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挣脱了那些白色触手?的侵蚀,破窗而逃。
她一边向前跑一边回头看,她看到那间熟悉的木房像污泥里腐烂的尸体般被霉菌爬满,连同那颗透过窗口死死盯着她的眼球也一同被湮没在死亡的白里了。
直到她撞在了一个巨大和冰冷的东西上?,被寒光振得跌倒在地上。那是一片比她的脸还要大的鳞片,鸦羽般流光溢彩的黑色,边缘泛着青幽的鳞光。
她再抬头看去,那是一条极其巨大的蛇,冷冽得不带任何情感的红色竖瞳像看送上?门的猎物般看着身下渺小?如蝼蛄的少女,猩红的蛇信子从蛇吻吐出。
灵归还没来得及从上?一个噩梦中脱身,下一个噩梦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接踵而至了。
灵归转头狂奔,她不知道自己要跑到什?么地方,周围都是静谧的纯白,她是雪灾中被埋葬的一尾冻鱼,逐渐被白色所吞噬。
突然,灵归感受到自己的步履不能?再往前,地面在不可?控制地向身后倾斜,脚下似乎变成了起伏的丝绸,她怎么往上?爬,都只是在原地徒劳无功地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