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嬴钺不说话,灵归索性自己找话说。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不知道。”
“那你知道自己家在哪吗?”
“不知道。”
“那你在外面?有认识的人?吗?”
“……不知道!你话真多!”
灵归连忙安抚他的情绪:
“诶呀诶呀,蛇兄别急,你一定能逃出去,遇到对你好?的人?的~”
灵归说的这个人?当然指的是自己。
“那你呢,你也能逃出去吗?”
嬴钺抬眸,平淡地问她。
“我?吗?我?……也许吧……”
灵归当然知道自己逃不出去。
“总之,我?们一起努力!总能成功的!”
“……”
嬴钺第一次见在这种地方还能如此乐观的妖,尽管他本人?此刻浑身染血,半条黑猫尾巴枯草般竖在身后,连牙都缺了半颗。
后来,灵归和嬴钺因为笼子挨得近,一来一往也就熟络了起来。灵归因为本体黑猫毛绒绒、眼?睛也大、再加上她很会讨好?那些贵妇人?们,常常能从她们手里讨得一些奖赏。
一只?果子,一块腌鱼,几块点心……虽然不多,她的猫胃没?多大,倒也够吃。
反观嬴钺,本来蛇奴就不讨人?喜欢,长?了张好?看的脸和战斗力比较强可?能是他唯一的优点,偏偏他这人?性子极其别扭,常常露出獠牙和蛇尾吓到那些娇滴滴的妇人?们。
她们大声咒骂着丑八怪、恶心、臭虫之类的词,斗兽场的小厮陪着笑道歉,然后将嬴钺关进笼子里,拿浸了雄黄酒的鞭子在他身上抽打,直到他再也变不出蛇尾。
这之后,往往是三天?断水断食。
某次,因为一些贵人?们的特殊癖好?,他们给嬴钺灌了一壶的强效合欢药,将他与?一只?发情的鲛人丢在一个笼子里。
谁知那群贵人?们衣服都脱完了,就等着这一出猛蛇缠鲛的香艳戏码,却见嬴钺发疯般将那鲛人?丢了出去,自己则宁愿憋死,也不肯在众人面前自渎。
那次结束,是长达五天的断水断食。
这时?,灵归攒下的果子糕点就起了作用,夜深人?静时?,她刚把自己的点心塞到他的笼子里,却忽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往笼子里一瞧,看到嬴钺满面?通红、喘着粗气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那些血液自嬴钺蛇腹下敏感的那一片鳞里溢出来,混合着许多不知名的液体,黏腻的血色糊满了整个笼子。
灵归这时?也顾不上羞耻不羞耻这件事了,她隔着笼子教嬴钺,要如何应对这种情况,教他先揉揉那片奇怪的鳞,等里面?的东西放出来,要怎样?去疏解痛苦。
灵归还是对嬴钺的身体略有了解的。
她反复告诉嬴钺:
“慢一点慢一点,要轻柔一些,不不不,你这样?太用力不行,会很痛的!”
但嬴钺只?是咬着牙、带着哭腔喊着:
“可?我?好?痛!好?胀!好?难受!”
那晚他喊了很久的“好?疼”“好?痛苦”“好?难受”“为什么不让我?死”。
灵归一边隔着笼子看着他流泪,一边劝他轻一些轻一些,别把自己弄伤。
一夜过去,嬴钺倒在一片狼藉的血色铁笼中?,血红的双眼?里满是灰败,他问灵归:
“你说,我?们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义?我?要把他们都杀掉,然后我?也去死。”
灵归沉默半晌,然后告诉他:
“这世界很大,这方斗兽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圈,这小圈外,好?人?比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