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蛇焦急地在她四周打转,去舔舐她脖子后别击打出的伤口,去舔舐她沉重的眼皮,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难道……就要?这?样死了吗?
我才十七岁,我甚至……没能走出黔青去看一看……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做……
一滴泪水从眼角溢出,落进彼岸花里。
突然,棺材盖轰然碎裂。
坠满繁星的夜幕在眼前铺开。
映入眼帘的是嬴钺的脸。
灵归隐约听到嬴钺在说话,如月光般清冽好听的声音落在耳畔:
“要?死,也别带着?我的护心鳞去死啊。”
嬴钺坐在棺材边缘,歪头睨着?灵归。
呼呼呼
灵归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呼吸着?,脸上的青红色逐渐恢复了往日白皙。
呼吸太?过剧烈,被口水呛到,又咳嗽了两声,意识方才彻底清醒过来。
“你不光偷了我的护心鳞,还把我的护心鳞据为己有?你们巫女都这?般贪婪吗?”
嬴钺冰凉的指尖轻而易举地划破了灵归胸口的布料,摩挲着?她胸前的蛇形刺青。
咻刺青顿时化成一只?小蛇,在嬴钺的指腹上咬了一口,随后藏进灵归袖口中。
“嘶……你可是我的护心鳞!你咬我!”
嬴钺气?急败坏。
“虽然很谢谢你来救我,但你如果要?带走他,我也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灵归将小黑蛇藏了藏,理直气?壮道。
“切……”嬴钺冷笑一声。
灵归两手撑着?棺材边缘,挣扎着?从棺材里爬出来,被眼前场景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悬崖峭壁,万丈深渊。
如刀剑插入地中的棺材山,壁立千仞。仅一条木栈道,通向半山腰的古寨。
而她所在的位置,在棺材山的峰脊处,重达几百斤的漆棺,仅仅用几根插进山体的木桩支撑起来,像是悬挂在半空中一般。
没人知?道枯骨氏是怎么把这?成百上千口棺材都悬葬在棺材山的崖壁上的。
“你还想……跑到哪里?”
嬴钺坏笑着?低头看她,月色勾勒出他发?丝的轮廓,一双墨瞳仿佛被露珠洗过般透亮。
“……”
灵归浑身软绵绵,没一点力气?,嘴上也说不出什么反抗的话来。
嬴钺将灵归打横抱起,离开了棺材。
“护心鳞一旦认主,除非它?自?己愿意,否则没人能将它?剥离。而且你死了,它?也会跟着?死。”嬴钺抱着?灵归盘腿坐着?,身下是他本体化作?的螣蛇法相,瞳中一片冷冽。
灵归被冷风吹得说不出话来,不由自?主地转了转头,鼻尖不经意蹭过温热的胸膛。
嬴钺皱皱眉,身子往后倾了倾,像在躲着?灵归的触碰一般。
“呃……不是故意的……”
灵归尴尬地朝另一边挪了挪。
“你知?道护心鳞对?蛇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嬴钺眼睛瞥向一边,设问道,语气?中分不清的愠怒还是娇羞。
“你这?个蠢巫女,永远也不会懂……总之,在找到将护心鳞剥离的办法前,你最好一直呆在我身边,我可不想让它?再出什么事?。”
“……啊……这?不好吧……”
灵归有些慌乱地挠了挠脸。
“哼,你还知?道矜持?”
嬴钺三分埋怨七分嗔怪地看向灵归。
“你给我下那么多春药,害我疼痛折磨至此,你现在倒装起乖来了?”
“春春春春……春药!我不是我没有!”
灵归慌忙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