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便站在门边,把脸上和头发上的水珠擦干。

沈恪说:“谢谢。”

盛宁抱着猫,依旧是一副拒绝的姿态:“我今天白天的话你不是听的很清楚?我不帮可?怜人。”

明明他自己记得一个字也不差。

结果晚上却惨兮兮地打电话,让她可?怜可?怜他。

沈恪知?道?她在嘲讽,却讷讷地不反驳。

这个雨夜的盛宁之于他,无异于溺水者突然抓到的一块浮木。

就算是把他的手扎破,扎的鲜血直流,也不会放手。

身?后的门被敲了敲。

家政给沈恪送来了基础的衣服。

盛宁抬抬下巴,吩咐:“去洗澡吧。”

可?是沈恪没动,明显还有?话想说。

于是家政便很识趣地退下了,还帮忙轻轻掩上门。

沈恪低着头:“我为在医院恐吓你的事?道?歉,别对我这么凶了行吗?我知?道?错了。”

这已?经说不清是沈恪的第几?次求和了。

这次他甚至都没说休战两个字。

盛宁却说:“不用道?歉。”

“那?种?情况下你那?么做,很正常。”

沈恪却突然愣了,下意识地抬眸看她。

此前他一直以为,盛宁对他这么毫不留情,是因为他最初的恐吓。

可?现在盛宁却说理解?

“惊讶什么?”

盛宁抬了下眉毛,反问。

沈恪:“那?我们……”

盛宁的房间里光线柔和,色调轻快,人身?处在其?中,心情都忍不住变得明快。

于是让沈恪也多了一些雪白雪白的期盼来。

在他晃动的视线中,盛宁抱着猫向他缓缓走来。

一如沈恪期待的那?样。

盛宁接话:“那?又怎么样?”

盛宁的表情没有?丝毫动容。

她问:“那?我们以前的那?些恩怨就能过去了?”

沈恪的期待轰然崩塌。

盛宁把猫还给他,眉目之间冷意森然,依旧是那?副毫不留情面的样子,“我以前欺负你的那?些事?,你也能全都忘掉?”

虽然是问句。

可?盛宁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的就是:不、可?、能、

她身?上全都是锋利的尖刺,毫不留情地把粉饰疤痕的伪装切掉。

她让沈恪看清了他们之间糟糕的关系。

然后冷冷地,掷地有?声地下驱逐令道?:“给我出去。”

沈恪沉默。

能说吗?他真的已?经忘掉了。

从发现盛宁失眠那?刻起,他就觉得认识了一个新的盛宁。

从出院那?时起,他就再也没有?想起过从前那?些恩怨。

第 37 章

就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候。

咕噜

沈恪的肚子突然叫的很响亮。

甚至把盛宁的怒火都冲淡了一些。

“没吃饭?”盛宁问。

“吃了。”沈恪低着头, 发梢上湿漉漉的全是水,看起来弱势又可怜。

沈恪说:“吃了一碗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