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留盛宁面对一室的宁静。

盛家人宠孩子,但也忙,现在这个点去全都出去工作了。

大伯盛海有两个儿子,大的已经工作,小的出国留学。

姑姑盛溪现在还是单身,没有孩子。

中间盛江又只有盛宁这一个女儿

所以到目前为止,盛宁是这个家里最小的。

盛宁回来之后洗了个澡,继续躺在床上静止不动。

一直到晚上,盛家人陆续回来,探望的时候陆陆续续往房间里送了不少东西,都是上学时有可能用到的。

娄欣月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们我们在家休息一段时间,等你的伤全好了再去学校。”

她的嗓音很温柔。

大概在设置人物属性的时候,设计的就是一个近乎完美的温柔母亲。

盛宁的头被她轻轻抚摸着,竟然有了些许困倦感。

但她却说:“不用,我明天就去学校。”

“好。”娄欣月声音柔和,“听宁宁的。”

第二天早上。

宁明高中熙熙攘攘,全都是骑着自行车往学校里走的高中生。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校门前。

盛宁穿着宁明麻袋似的校服,从车上下来。

长卷发梳成高马尾,在阳光的照耀下毛茸茸的。

盛宁眼睛一眯,遮阳伞就罩到了头上。

陪读的家政阿姨一手拎着背包,一手帮盛宁撑着伞,一起往学校里走。

“是她?”

“不是说死也不上咱们学校吗?怎么又来了?”

“这派头,真够装的。”

旁边学生们议论的声音钻进盛宁的耳朵里。

她捏着墨镜戴上,脚步轻飘飘地越过他们。

“同学,停一下。”一个红袖章拦住了她,说,“无关人员不能进学校。”

这是政教处里管着抓纪律的学生。

检查进校的学生有没有穿校服和佩戴铭牌。

“还有,你没有铭牌,不能进校园。”红袖章尽心尽责地说。

秉着先礼后兵的原则,盛宁耐心咨询:“那我怎么办?”

“铭牌丢了可以在旁边补办登记,六元一个,做好了会送到你的班上。”红袖章看向家政,说,“你不能进,可以把东西交给这位同学。”

“还行,不贵。”

盛宁一个眼神,旁边的家政就帮她掏出了钱包。

盛宁扯了一叠扔进去,目测有个几十张。

崭新的粉红钞票,在一堆五块和一块的中间分外明显。

“同,同学。”负责登记的那位同学都傻眼了,说,“用不着这么多。”

“后面那些没戴铭牌的,我请了。”

“不够再来找我,管够。”

因为没有力气,所以盛宁的语气和她的脚步一样软绵绵。

可真正的气势并不靠声音和姿态。

尤其是在钞能力的基础上。

“我去!这么好!”

旁边几个排队登记的同学互相对视一眼,高高兴兴地把自己那六块钱揣回兜里。

有个付了钱的,转头从钱箱里把自己那六块钱拿回来了。

然后乐呵呵地冲盛宁说:“谢谢啊。”

盛宁没给他眼神。

她的马尾轻轻晃了晃,问红袖章:“你们领导在哪?叫他来见我。”

说话理所当然,又嚣张至极。

毕竟人家都是领导了,哪里有随叫随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