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瓒人虽不大规矩,但被靖安侯教得习惯很好,每一起床,便晨起去练枪,不常耽搁赖床,自然也不常同他这样清晨腻在一起。

难得这般,沈鸢总觉着像偷来了几分安宁似的。

忽得见卫瓒的眼皮颤了颤。

便慌慌张张闭了眼睛,装着已经睡着了的样子,一动不动。

卫瓒揉了揉眼睛,轻轻喊了一声:“折春。”

沈鸢想到自己还在卫瓒腰上搭着的手,皱了皱眉,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卫瓒便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几分晨起的沙哑,啄了啄他的耳廓:“怎的还没醒啊?”

沈鸢闭紧了眼睛。

便觉着有人吻了吻他的额头,又细细检查他身上的杏枝,至他忍不住面红耳赤。

卫瓒便拉长声音,笑着说:“怎的眼皮在颤,是不是在诓我啊?”

沈鸢仍是咬紧牙关死不睁眼。

不能让卫瓒发现他趁他睡偷偷抱他。

仿佛有人瞧了他许久。

半晌,笑着叹了一声:“那再睡一会儿吧。”

沈鸢这才眉心松了松。

有人将他往怀里一拉,抱了个满怀,亲热紧密地交颈而眠。

沈鸢这才几分得意地,微微翘起了唇角。

第111章 番外-婚后日常7

两人在这温泉庄子里头舒舒服服住了好几日。

沈鸢虽不知旁人新婚如何,他与卫瓒却是在这会儿才寻着了几分浓情蜜意。

他练剑写兵书,卫瓒同他一起。他摘花折柳,卫瓒编成花冠,他不愿戴,卫瓒就自己戴着。

他酿酒烹茶,卫瓒便挽着袖子做点心去。

偶尔在亭中吹风,他练着吹箫,仍是吹得断断续续。

卫瓒在边儿本来给他画画,听着这动静,实在笑得不行,让他瞪一眼,又一本正经说:“挺好的,好极了,起码吹响了。”

他恶狠狠剜了卫瓒一眼。

后来发现,卫瓒画的那张画很是漂亮,只是画上只有一个吹箫的人。

他问卫瓒:“你不画自己么?”

卫瓒说:“没耐性画。”

他皱着眉看那画,嘀咕说:“空了点。”

卫瓒就在画上远远的假山上添了两笔,依稀有个小小的人影,懒洋洋在假山石上,支棱着一条腿,戴着花冠晒太阳打瞌睡。

又添了两笔,那小人鼻子上多了一只蝴蝶,可见慵懒至极、已睡得沉了。

卫瓒画得敷衍潦草,可就这寥寥数笔,也是活灵活现、生动漂亮。

他却越看越喜欢,悄悄将这画裱起来,卷成卷轴藏了起来。

卫瓒第二天问他:“我昨儿画得那幅画呢。”

沈鸢便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晓得,可能让谁偷了吧。”

卫瓒看了他好半晌,慢悠悠说:“画了好多张也没人偷,一画上我,就有人窃了去,可见这小毛贼对我心有不轨。”

沈鸢啐了他一口,说:“美得你。”

又没有辩解,低头时唇角微微扬起。

一笔一划、继续写自己的兵书。

待这好几日过去,这温泉庄子里又来了几个人,是昔日昭明堂的同窗。

是唐南星即将启程要往北疆去,一众人想着给他送行,又听得他俩新得了这样一个温泉庄子,便干脆来此处小住一二。

自打他们两个成了亲,这些人也各自领了差事,许久没见面,一上门儿来,又是吵吵嚷嚷的热闹,勾肩搭背喊:“卫二哥,沈案首。”

如今该喊沈大人了,可在这些人口中,似乎他还是国子学昭明堂的那个案首。

沈鸢从前不曾融入人群,如今见了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