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匆匆看了一眼他的玉佩,上面刻字为顾。京城中顾姓的大户人家,据她了解是没有几家。
当时那郎君意思应是出远门,几年之后还未归,应是本家就不在京城。
本家...不在京城的顾姓,她只能联想到江南四大世家之一,顾家了。
阿素原本是江南人,本就是要出远门打理生意的,正好可以探探那郎君的底。况且外祖母也上了年纪,路途遥远,来回奔波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父亲只好从她这里借人去,父亲意思是总归这些东西都会是她的。提前摸索没坏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阿素刚读完阿渠的来信,信中问她江南的事何时能结束,可以回到娘子身边。他也想念与她时常能比武的时光了。又抱怨她娘子大婚也不回来,是不是有二心了。又说新进门的正君这才两天就开始醋他与娘子亲近了,说如果她在他也不用天天近身服侍娘子了...以免惹的正君不喜,再因此对娘子生了旁的心思...
阿素摇摇头笑道“这个阿渠...”她都能想到他写这封信的表情,定是十分有意思,没准儿是皱着眉撅着嘴写的。
谁能想到平日里脸上无甚表情的冷面郎君,私下竟是个话痨。
她从柜中拿出信纸,添好了墨,提笔写到“目前归期尚未定,但估摸着也就这半月了。娘子大婚未归,只因娘子安排我的事正值紧要关头,娘子修书与我道‘顾好眼前事,无需遗憾,指不定等你回后,我又娶夫了’。娘子这般说,我只能尽快完成手头的事回京城。二心...娘子当时将你我救出时,她就是我一辈子的主人。又怎会生二心。至于正君吃味...你需对娘子把握距离,成婚不比成婚前,有些事咱们没觉得有何不妥,旁人看来或许就刺了眼了。说来正君也是认识你我的,何须这般...”
写罢将信放进信封,以红蜡封口。她靠在椅背上想...
0025 幸运
她想到当时与阿渠的初遇。
想到他们与娘子的初遇。
那年涝灾,死伤无数。她失去了母亲与爹爹,
她是江宁人,母亲有几间铺子,或是从小跟着学,也有几分天赋。母亲与爹爹也十分和睦,家中不说大富大贵,总是不愁吃喝的。若不是这天灾,她将平平淡淡的长大,到年纪找个喜欢的郎君成亲,按部就班地走在平凡的人生路上。
但这场涝灾也改变了一切。
她一路跟着灾民走到了京郊,却被拦在了城外。在高大的城门上的守卫大声道“灾民不得入京,粮食几日便可运到,请你们在城外稍安。”
无法,只好在京郊安顿下来。说是安顿,无水无粮,靠他们自生自灭。但他们这些人是从天灾中活下来的走到这里的,可想他们的意志力有多顽强。逼急了定会攻城门,那时,就不是灾民而是乱民了。
过几日,粮食还未到。灾民们越发暴躁,就像是,饭就在门里的桌上,却让他们在门口闻味。灾民们开始集结队伍喊口号,暴动,砸门。
这时她注意到一个小郎君,约莫与她大小差不多。十二三岁的模样,面无表情地举着地上捡的小枯树,与口号的节奏同步。但他看起来十分不乐意。
她看着看着笑出了声,谁知那郎君听到声就转过身来,提着小枯树就走了过来。
她呆愣在了原地,???不至于吧。她就是笑了声,你就来揍我了?
那郎君走过来道“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很可笑,我也觉得,真的是,一群没脑子的家伙,越是这般闹,越是不会给粮。若真惊了京中的贵人,怕不是命都要没了。还要粮,呵。哦对,我叫贺渠,家是广州府的,母亲生前是开武馆的,你呢?”
她连忙报上了姓名,“我叫钱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