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梁致铁青着脸去训:“皇后,慎言。”

周如清全然不顾,还继续笑道:“本宫可是好意提醒,这听与不听,端看康侯爷如何作想了。”

这当口,本来端坐在位置上的彭慈月,突然起身了。

她走到周如清身边,接过宫人端着的茶后,便俯下身去,对周如清说了一句:“娘娘方才说了这么多话,定然是口渴了罢,臣妾给娘娘斟茶。”

周如清其实是在彭慈月手上吃过亏的,可那大都是口舌之间的事,因此,在见到彭慈月起身向自己走来时,她还心有警惕,可见彭慈月竟然要给自己斟茶,心里立马升起无以复加的厌恶感来,她皱眉:“假惺惺的,谁要喝你倒的茶?给本宫走开。”

彭慈月细细柔柔的嗓音中,带着明显的讨好:“娘娘方才不是嫌臣妾走得慢么?臣妾方才一直在想这事,越想越觉得臣妾不对,便想借这机会给娘娘赔个不是的。”

周如清本就不耐至极,这下听彭慈月还多说话,更是直接瞪起眼来斥她:“你跟本宫在这儿装模作样的作甚?方才不是走几步路便说累么?依本宫看,你压根是恨不得让陛下抱你来!”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众人便见那位有心向皇后献殷勤乞好,却吃了排头的贵妃面色一僵,慢慢直起了身,带着难堪之色向皇后道了句罪,便欲回座。

可就是在她转身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兀地就听她惊呼一声,而后只见身子晃了晃,便歪倒在了地上。

这下,可急坏了主座上的新帝,只见新帝腾地起身,一把将贵妃从地上抱起,着急地询问她是否有碍。

彭慈月面色惨白如纸,颦起眉来捂着小腹。

她颤声看着皇后,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娘娘、娘娘为何要使脚来绊臣妾?”

周如清听了,气得扭头去指彭慈月:“贱人休要胡说八道,我何时使脚绊你了?”

她指使着自己的近侍:“你们几个,还不把这信口诬本宫的贱妇给拉出去!好好刑问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彭慈月被吓得又是一颤,眼中水光盈盈直晃,那面容楚楚,让人无端生怜。

新帝怒道:“放肆!口出恶言,你可有把朕放在眼里?”

“这贱人竟敢信口诬本宫,本宫身为后宫之首,按宫规治她的罪也是应该的!陛下切莫听信她一面之辞!”

“怎是一面之辞?在场这许多人都瞧见了的,你还敢失理辩驳!来人,快宣太医。”

贵妃捂着小腹低声呼痛,这可是事关龙嗣安危的大事,在场老臣也惊慌起来。

最令他们愕然的是,那位罪魁祸首的皇后娘娘,却像不懂事的小娃娃赌气一般,愤然离场。

……

好一通人仰马翻的闹腾之后,这宴,才算是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