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2 / 2)

可是,簕不安继续说:“但是恨不得你去死,又不是真的想让你死你他妈都那么对我了,我还忍着恶心活着呢,我没想让你真的去死,簕崈……”

那天簕崈跟他说,再喊他一声,他就放过自己,自己将信将疑,但是喊了。

总归是含着恨的,开口的时候或许咬牙切齿。

但是看到簕崈这样,他反而心甘情愿了:“哥。”

簕不安沉浸在他们彼此分别走到这种境地的无奈里,簕崈却想到自己出抢救室醒来的第一刻,助理加急送来的鉴定报告。

以兄弟的名义朝夕相处二十多年,在他忍受诸多煎熬谴责、犯下诸多罪行,一切都无法挽回之后的二十九岁的这年,才得知他们之间毫无血缘关系。

时至今日,也没有必要因此感觉自己身上背负的罪孽减轻了一点点,反而惋惜他们最后的牵绊原来也是不存在的。

簕不安低头盯着簕崈,心情从憎恨到无奈,最后变成怜悯。

簕崈爱而不得的样子依然令他唏嘘。

记得有很多年,无论作为仰望他身影的弟弟,还是深夜翻墙见面的朋友,他都觉得簕崈理所应当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他曾经情真意切地祝愿簕崈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后来的这些事情这些发生之前,最恨簕崈的那一年,也是最希望簕崈能赢得他想要的一切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