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怼、怜悯……很多种目光看着自己。
失去记忆的幻觉簕不安托着下巴坐在自己面前:“怎么我总觉得不太对呢?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这里忽然变成了他一个人的牢狱。
床边放着簕小音的阿贝贝,簕崈笑了一下。
他说:“你自己想。”
簕不安换过很多号码,有时候是移动电话的十一位长号,有时候是酒馆座机的短号,有时候前缀区号在其他城市,有时候前缀区号在其他国家。
簕崈曾经拉黑过簕不安很多次,每次都告诉自己最后一次,这次下定决心,绝不再给他招惹自己的机会,可是事实上,他从来没有换过号码。
晚安电话中断很久之后重新恢复,簕不安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串号码,后来也确实时不时还要打来骂自己一顿。
门外的人走了,卧室里却越来越挤,簕崈快要喘不过气。
因为簕不安的陪伴而消失的痛苦成倍地发作,以前可以克服的痛苦在肆意发泄过之后宛如洪水决堤,再也收束不回来。
很多道声音,不断提醒他:一切都结束了。
再也不用煎熬,再也不用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