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主夫人:“……”

明仪:“……”

明仪叹了口气,觉着自己实在没有江钓的天赋,正打算将手上的鱼竿放回去,头顶忽传来谢纾的声音。

“我教你。”

明仪尚还没反应过来,谢纾温热的掌心已经覆在了她手上。

他从身后掌控着她身体倾斜的方向,握着她的手轻轻把鱼竿一提,倏地鱼饵便听话地飞了出去。

“要这样。”谢纾问,“会了吗?”

他的动作很熟练。

明仪点点头,正想说自己好像有点参悟了,却听谢纾道:“我觉着你还不太会的样子,我再教一遍。”

“啊?”明仪懵懵的,被迫留在他怀里又“学”了一次。

他的胸膛似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背,指尖抵在她手背上,似要将她包裹,融进怀里。

“会了吗?”

明仪轻声回道:“会。”

“还不会?”谢纾紧握着她的手,“我再教一遍。”

明仪:“……”她明明说的是会。

又被迫学了好几次,紧贴在谢纾怀里的明仪终于懂了某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云莺站在不远处,瞧着亲密无间的二人,轻笑出声。

如是这般折腾了一晌午,明仪什么鱼获也没钓上来,倒是收获了夫君的怀抱和一两枚夫君的偷亲之吻。

船主夫人那收获却不少,撒下的网收了好些小蟹和几尾大鱼。船主挑了一些,煮了给船上众人分食。

众人难得齐聚,连这几日一直憋在屋里的田秀才也出来了。

自上回被明仪扇了个大耳刮子,他自知酒后失言,安分了不少。

如今这天,江里头的蟹不大,壳也脆,却肉多鲜美,时人称其为六月黄。

明仪往日在宫里见的都是金秋之季送来的肥美大蟹,倒是没尝过这小蟹的滋味。

她虽想尝,但……

此处没有剥蟹八大件,瞧着别人吃蟹都直接上嘴的粗俗样,明仪望而却步,放弃了想尝蟹的念头,把自己碗里的蟹丢给了谢纾,只拿筷子夹了些新鲜鱼肉小口吃着。

她边吃着鱼,间或还朝谢纾看了几眼。

他似乎挺喜欢吃蟹的样子,别的什么也没吃,只专心致志剥着蟹。

明仪看了几眼便顾自己低头吃鱼,吃完鱼再抬头看谢纾的时候,他已经借着筷子,把两只蟹的肉和膏都剔了出来,分类放在盘中。

然后,明仪看着谢纾把那只装了蟹肉的盘子被挪到了她跟前。

明仪张了张嘴:“给我剥的?”

谢纾不以为意:“你把自己的蟹丢在我碗里,不是要我剥的意思?”

明仪:“……”还真不是。

就算我让你剥,你也不必把自己也剥了给我吧?

谢纾见她盯着盘子一动不动,瞥她一眼:“你不想吃?”

摄政王执掌天下的手亲自剥的蟹,她当然……

“想!”明仪举筷夹起金黄的蟹膏放进嘴里,鲜甜溢满口中,她朝谢纾望去,面颊升起一抹红云。

他是不是很喜欢她?

明仪正想入非非,坐在不远处的李成朝二人笑笑,道:“闻兄与夫人感情甚笃,瞧着和我年轻时同夫人在一起的时候一样,恨不得时时粘在一块。”

看起来李成和他夫人,也是同她和谢纾一样,是一对天造地设的恩爱夫妻呢。

明仪顺着李成的话笑问:“那现下呢?”

一定也很恩爱吧。

李成望向天,看破红尘一般道:“现下我觉得和美妾在一起更快活。”

明仪:“……”你可闭嘴吧。

谢纾在一旁未作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