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明仪和谢纾住的苍翠院那……

“适才听院里的婢女婆子说,那院里昨夜动静闹得有些大。”

老太君抿着香片茶笑问:“打起来了?”

“那倒没有。”嬷嬷赧然,附在谢老太君耳边耳语了几句,“虽说年少夫妻精力旺盛,可这到底过了些。”

嬷嬷目光闪烁:“今儿一早,殿下身边的云莺把床单被褥都给换了。只说是为着殿下喜洁,每日都得换。可眼瞧着,被褥换了,殿下人还没起呢。”

谢老太君:“那谨臣呢?”

“今儿一早便出门了。”嬷嬷道,“您也知道摄政王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处理苏……那事,此事棘手,怕是这阵子有的忙活。”

谢老太君摇头叹了声:“谨臣太像他父亲。”

清晨,苍翠院主屋。

明仪面上赤潮般的红晕尚未褪去,小腹处还隐隐有些胀意。她睁着眼靠在卧榻上,枕榻之侧早已冰凉,谢纾早在她醒来前便离去。

云莺提着只红木大食盒推门进来,边将食盒里装着的苏式小点放到卧榻旁的圆桌上,边道:“王爷知道您喜欢用小点,一大早特意命人把这姑苏的名点都搜罗了来,说是给您尝尝鲜。”

“婢伺候您起身吃点?”

明仪抬眼瞥了眼圆桌上精致喷香的小点,想起谢纾,淡淡道了句:“不了,没什么胃口。”

新堤善后、流民安置,以及先前他们在运河之上遭遇的那场刺杀,都需处理。

而后连着几日,谢纾都出门在外。

姑苏虽也地处江南道,只此处到底是谢氏祖居,谢氏百年来扎根于此,在此地根基深厚,并非能让人轻易撼动的。

再加上谢氏是温氏从前的夫家,苏晋远顾着温氏,也不至于会乱来。

故而,明仪自跟着谢纾踏进姑苏起,便进入了一处安生之地。

自长子过世后,谢老太君的身子便一直抱恙,一到雨天便直不起身子,只能躺在榻上。

偏偏这几日,天不见好,老太君又犯了病。

谢老太君呆在屋子里养病,也不见人,前些日子接下的邀约帖子便也一一拒了。

只其中一封帖子却让谢老太君犯了难。

明仪这些天日日来陪老太君,听说了此事,便问了谢老太君身旁伺候的嬷嬷:“是何帖子?”

嬷嬷回道:“这帖子说起来还与殿下有关。”

“早前殿下您在京城办了场义卖会,为江南道百姓筹款赈灾。这事引得各地有名望的官员乡绅纷纷效仿,姑苏也有。”

“今日午后在开元寺有场义卖会,本也邀了老祖宗前去,可眼下瞅着老祖宗是去不了了。”

“本也无甚大不了的,只那义卖会上,有老祖宗看上的名家真迹,她眼馋那东西多年,眼下错过这机会,怕是再难得了。”

明仪倒是对姑苏的义卖会起了一丝兴趣,这些日子呆在园子里也闷得慌,于是便对嬷嬷道:“既如此,不如我代老太君去一趟。”

嬷嬷自不好擅作主张,将明仪的意思跟谢老太君说了。

谢老太君倒是同意了,只嘱咐了入夜前定要回来,虽知明仪身旁有谢纾的暗卫跟着,姑苏又是自家门前,可还是派了人手加护明仪,才放心让她去了。

姑苏开元寺,虽不比京城大慈恩寺庄严肃穆,倒也香火鼎盛。

今日为着义卖会,来了不少城中有名望的乡绅官眷及富商,寺门前停满了马车。

明仪到开元寺之时,义卖会方才开始。

她递上名帖,由寺中沙弥引着去了主办义卖会的佛堂。

佛堂人声鼎沸,中央的高台之上正叫卖着此次义卖会上的义卖品。

明仪刚一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