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报国!”
“有!”
“向虎!”
“有!”
随着易微的号令,曾经的小沙弥戒嗔和孩子王小虎子排众而出。二人一人持刀,一人持盾,摆出了对抗的架势。
“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御敌之策,惟战守两端。把你们从程教头那里学的本事?都使出来,看看究竟是攻者?锐,还是守者?固!”
易微的声音豪迈清亮,一扫那日在地牢中的颓势,显然后脑的创口已然大好。此地是半山腰一处荒废多时的营寨,是程彻绿林中的好友给众人提供的线索,让这一大帮大人孩子有了暂时的栖息之地。
易微将?自己在军中零散学到的知识尽皆运用到孩子们身上,不出几日,便将?孩子们训练得有模有样。照理说?,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这些孩童应该作?鸟兽散,寻各自的家人才是。可是,在听闻了沈忘的计划后,所有的孩子都自愿留下来,成?为计划的一部分。
程彻和易微忙着训练童子兵,柳七则给生病受伤的孩子熬煮汤药,换洗纱布,沈忘倒成?了最?清闲的人。无事?可做的他只得帮着柳七打?下手,整日里围着药碾子转,将?易微调配好的草药,通过推动铜磙在铜碾子槽中来回压碾研磨,使药草分解、脱壳。几个?时辰下来,拿惯了笔的手指上起了水泡,他也不喊疼,还是笑得天朗气清地同柳七聊着天。
“停云,你不觉得经此一事?,那小狐狸长大了许多吗?”
“寒江本就心地纯善,此番历练,颇有担当?,实在是家国之幸事?。”柳七严肃地点点头,那火光之中如蔷薇般盛开的少女?的面容,再次被古板的学究气所覆盖。
“是啊,这些苦难困厄非得她?亲身经历,有些事?情方?能想?通,有些事?情也方?能想?不通。”
听着沈忘绕口令般的话语,柳七停下了手中涮洗纱布的动作?,问道:“这又是何意??”
“有些事?情唯有想?不通,才会?发自内心地替别人问上一句:凭什么??”
白莲弥勒(十三)
觉玄大师已经连续五日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曾经白净红润的面皮儿也因着心焦而布上了一层油腻的阴霾。脸上肥嘟嘟的赘肉此刻下垂得愈发厉害,远远看去,倒像是一只斗败的恶犬。
“大……大掌柜……”前来通秉的僧侣先是探进一个光秃秃的脑袋, 在触到觉玄大师恶狠狠的眼神之后不由得一个?哆嗦, 双手双脚绷得笔直,像个?鸬鹚似的站着。
“有话说,有屁放!”
“大掌柜,就是那个……那帮臭小子,我们还没有找到……”
桌上的茶壶被猛地掷在僧侣的脚边, 那僧侣没有做好准备,本就紧张已极,又被突如其来的一吓,当?下尖叫出声。跟公鸡打?鸣般的尖叫刚冲出喉咙, 他便后悔了, 强行闭嘴, 让这直愣愣的叫声带上了挑衅似的上扬的弯儿。
“我就是养一群猪, 头拱地也该把那帮孩子拱出来了!”觉玄把桌子拍得砰砰响, 颇有惊天撼地之威。
那僧侣扑通一声跪下了, 一边叩头一边哀声道:“大掌柜息怒, 大掌柜息怒!我们真的是把周边的山头儿都翻遍了, 除了崔老二的寨子,那泼皮咱们着实惹不起?啊!”
觉玄的嘴角向下抽动了两下, 冷冷道:“崔老二?不搜也罢,那帮人是京城里来的浪荡公子,能和地头蛇有什么交情。你们把那家伙安抚好了, 莫要让他坏了教中?大事。”
“是是,大掌柜说?的是。”僧侣一叠声的应着。
觉玄见那僧侣只是喏喏称是, 刚压下去的邪火不由得又涌了上来:“还不快滚!再给我细细搜过!若真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