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无?人的院落中响起了一丝不合时宜的哀哭之声,就仿佛绷得极紧的弦骤然断裂,那尖锐却微弱的声音宛转哀切,断断续续,时有时无?,让易微倏地收住脚,额头瞬时冒出了一片细密的冷汗。
易微只觉得喉咙有些紧,她强自咽了一口唾沫,湿润了一下干燥的喉咙,缓缓转头,寻找那幽怨之音发出的地方。那声音虽是飘渺几不可?闻,但却始终不曾止息,可?朗月普照,整个院落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又哪里有人深夜哀哭呢?
易微向?着声音飘来的方向?挪动了两步,可?又觉得不对,只得再退回原地。这?哭声仿佛游荡的幽魂,时远时近,难以琢磨,易微原地转悠了两圈,方才?确定了那哭声大致的方位。此时的她,早已忘记了腹中的饥饿,心中暗道?:“难不成是那个失踪多时的小沙弥?听声音倒是有几分相似。若是能将这?小沙弥找到,从他口中问出点儿?什么?,柳姐姐还能不夸我?”
想到白日里柳七欺霜胜雪的明?媚笑意,易微心下笃定,向?着后院垒放的几块山石走去。
第?二日。
柳七自醒来便没有看到易微,最?开始柳七还以为易微在房里闷得耐不住,跑到沈忘处玩儿?了。可?当她发现沈忘的房门也紧紧闭合,明?显尚未起身,心中便隐隐起了不详的预感。
易微的靴子被穿走了,数件新添置的换洗衣衫却是一件都没有带走,可?见?是临时起意,离开了厢房。柳七又里里外外找了一圈,连后厨都跑了一趟,却始终没有发现易微的踪迹,便直接把尚在睡梦中的沈忘和程彻喊了起来,商量对策。
刚开始程彻还打着哈欠,一脸疲惫,可?听到易大小姐不见?了,整个人都惊得哆嗦了一下,困意也一扫而空。
“阿姊,你……你都找过了吗?”程彻一紧张就容易结巴,此时更是话都说得颠三倒四了。
“我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是怪我,晚上睡得太沉,根本没有发现寒江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柳七面色沉郁,显然极为自责。
“停云,你刚才?说你去了后厨?”沈忘尚能保持冷静,认真?分析道?:“那些僧侣有什么?反应吗?还是说仿若无?事发生,各做各的事?”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那几个正在备斋饭的僧侣只是停下来看了我一眼,倒是没有主动搭话,感觉他们好像根本不知道?寒江失踪一事。”
“那……那是不是说明?,微儿?姑娘并没有走远,只是随便溜达一会儿?,过不多时便能回来了?”程彻强自镇定下来,学着沈忘的样子分析道?。
“寒江的性格虽是跳脱,可?毕竟知道?轻重?缓急,不会连招呼都不打,就离开这?么?久。”想到平日里形影不离的易微此时下落不明?,柳七的眉头便皱得更紧了。
沈忘思忖着,指节不自觉地在桌上敲击,半晌方道?:“我们这?就去找那觉玄大师探探口风,只记住一点,全程由我来负责问话,无?论那觉玄答什么?,你们都要保持镇定,莫要出言反驳。”沈忘转头看向?脸色发白的程彻,安抚道?:“清晏,要不然你就留在房中,等?我和停云问出个所以然,便立刻回来告知于你。”
“不行!”程彻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抓住了沈忘衣服的下摆,用一种近乎恳求的诚挚缓缓道?:“我现在在屋里坐不住,无?忧。我保证不添乱,你带我去吧!”
沈忘点点头,和柳七、程彻推门而出。
白莲弥勒(八)
三人刚行到?月亮门处, 却见觉玄大师率领一众僧侣正于前院候着了。觉玄肥白滑腻的面庞上洋溢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似乎早已料到会和沈忘一行狭路相逢。
“阿弥陀佛!三位施主,昨夜睡得可?安好??”觉玄大师动作夸张地念了一句佛号, 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