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宝珠诺诺称是,千恩万谢而去,看他走的方向,应是直奔西市,杀猪宰羊祭鬼神?了。
见街上行人渐息,上官宝珠也已走远,李四宝气呼呼地踹了踹桌子腿,冷声道:“出来吧,无忧小友。”
桌帘掀开,沈忘从桌下俯身钻出,他脸上带着?笑意,振衣敛容,向着?李四宝拱手而拜:“多谢李老丈相?助,此?番可是帮了无忧大忙了!”
自昨日从张坦口中得?知商会的旧日密辛,沈忘便想出了让李四宝假扮算命先生,套取上官宝珠真话的方法。而他则躲在李四宝的“仙桌”之下,听了个详实。
李四宝却还是耿耿于?怀沈忘掐他那一把:“哼!那你还不让我收钱!反正那上官宝珠的银子都是不义之财,我这是替天行道!”
沈忘柔声抚慰道:“既是不义之财,要之又有何用?”
李四宝一拍大腿,恨道:“行行!你怎么说都有理!”
“李老丈莫气,我这就在得?月楼开席,为你庆功,如?何?”
李四宝闻言,再也藏不住笑意:“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我得?回客栈喊上春山和程大侠,还有张掌柜!无忧小友,你可不能反悔!”
“绝不反悔!”
尸魃之祸(十四)
为了防止被有心人撞见, 沈忘和李四宝兵分两路,由沈忘先去得月楼订好位置,而李四宝则负责召集纪春山、程彻和张坦前往开席。
胸中有了计较, 沈忘脚下的步子也轻快起来, 他轻摇折扇,一边行一边不时转头看向街边的摊位,突然,有两张难以忘怀的面容闯入了沈忘的视野,正是常新?望和常友德师徒。
虽是仅在赌坊门口有过一面之缘, 但二人丑陋得鬼斧神工的长相还是让沈忘印象深刻,沈忘不由得多朝二人瞧了几眼。
此时?,常新?望正懒洋洋地倚靠着街边的一处院墙,哈欠连天。而?常友德则时?不时?抬起头看向过路的行人, 待得人流密集时便惫懒地喊上两嗓子。
“卖草扎人啦!卖啦卖啦!”
虽然这师徒俩无心叫卖, 应付了事, 摊子边倒还是聚起了几个人。不为别的, 实在是这平平无奇的草扎人被他们制作得惟妙惟肖, 颇有匠心。沈忘好奇心起, 信步朝二人的摊位走去。
还未走近, 一股似曾相识的怪味已经萦绕在鼻端, 混合着辛辣、腥膻、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沈忘不由得怔在当场。
他闻到过这个味道, 没错,数次闻到过。
与沈忘的警醒不同,摊位前聊天的数人却似乎对这个味道并无察觉。
“欸, 老常,许久没看你来摆摊了!光看着你们师徒俩在赌坊附近转悠, 怎么?着,发?大财啦?”一手持扁担的老汉打趣道。
常氏师徒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另有一人插嘴道:“他俩这惫懒货能发?什么?大财,拉不长长,扯不团团的,也就是阮庆他娘心软,还当个宝贝儿?捧着呢!”
围观几人哄笑一片,显然对常氏师徒很不尊重,极尽讥讽。
徒弟常友德板起脸,声音嘶哑地?争辩道:“你们莫要瞧不起人!我师父就是发?了大财,你们且嫉妒吧!一帮田舍汉,也就这点儿?架秧子起哄的能耐,真本事没有!”
“哟,这小子还气性大着来!”
哄笑声又起,常友德面红耳赤,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这时?,师父常新?望猛然出手,狠狠拍在徒弟的后脑上,怒骂道:“大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贱皮子插嘴!”转而?又向围观的众人陪笑脸:“这傻小子没见过世?面,无非南极生物群依五而尔齐伍耳巴一整理是多卖了几个草扎人就觉得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