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3)

为首一人闻言随即破口大骂:“老匹夫,你还有脸说,速速过来受死!”

“我就不去!有本事你滚过来!”老者抻长了脖子大喊,震得沈忘耳朵嗡嗡作响。

此时,沈忘的处境尴尬非常,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骑着驴子吃着火腿哼着歌,竟然就被卷入这种莫名祸事。然而,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弃老者于不顾,便站起身,想要调和一下双方的矛盾。

“这位兄台,他毕竟是位长辈,眼看也到了花甲之年,不知他犯了什么事触怒了各位?”

为首之人见沈忘长衣飘飘,姿容俊朗,一看便是知书达理之人,当下表情微微一松,正欲解释,胡同深处却突然飞出一物,正中面门,却是那老者脖子上挂着的草鞋!

“小友!跟这帮蕞尔狗驴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开打便是!”身后传来老者不怕死的怒喝,沈忘两眼一黑,心中暗道:完了,这次连乞讨回家的机会都没有了……

果然,老者的行为成功激怒了众人,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向着沈忘和老者便冲将过来!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忘忽听胡同深处的房檐上传来一阵朗笑:“哈哈哈哈哈!说得好!正合我意!”这声音直贯云霄,声如洪钟,让沈忘陡然升起一丝熟悉之感。

是他!

尸魃之祸(一)

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神异经》

一道黑影自房檐飞掠而下,其疾如风,稳稳地挡在沈忘和愤怒的众人之间。明亮的日光勾勒出那人深刻而浓重的侧影,他须发极重,睫毛垂敛下来比女子还要长上几分,肤色却极白,有着明显的胡人血统。

那黑衣男子转首冲沈忘笑了一下,豪放俊朗之气扑面而来,沈忘也冲那人勾唇而笑,颇有默契。下一秒,那男子便与持杖舞棍的众人斗到一处。

黑衣男子赤手空拳,点到为止,并不伤人性命。不过十招,十数人便如秋风卷席过的落叶,在地上这一堆那一堆的趴地哀嚎,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战斗意志都随风消散了。

打斗的过程中,老者兴奋异常,只要黑衣男子的拳脚击中一人,老者便高声叫好。最后,他喊好都来不及,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持续不断的呐喊,像一匹破锣嗓子对月干嚎的老狼。

待得众人都倒地不起,老者疾步上前,冲着刚刚被他丢了一鞋底的男子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脚,正准备补上第二脚却被沈忘拦住了:“老丈不可,得饶人处且饶人。”

黑衣男子闻言,收势转身,笑道:“无妨,是他们仗势欺人在先,让老丈出出气也好。”

老者当即狐假虎威道:“就是就是!”

沈忘见拦他不住,只得冲地上哀叫的众人断喝道:“还不快跑!”

众人如梦方醒,强忍痛楚,互相搀扶着退出了这噩梦般的小胡同。那挨了一鞋底还被踹了一脚的男子恶狠狠地冲三人扬声道:“你们给我等着!此仇不……”

后面的话还没来及说,就被身边人捂着嘴拖走了。

见胡同里只剩下己方的三人,沈忘这才长舒一口气,敛容振衣,拱手向黑衣男子拜道:“沈无忧拜谢兄台两次搭救之恩!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黑衣男子浓眉一挑,显然是没有料到沈忘已经将他认了出来。骑龙山那日,自己只是投了两枚梅花镖,并未露面,想来沈忘是闻声识人。

想及此,那标志性的爽朗笑容再次浮现在他的脸上,黑衣男子边笑边拍了拍沈忘的肩膀,砰砰作响:“我叫程彻,草字清晏,随你怎么喊都行!”

沈忘被拍得弯了弯身子,程彻与读书人截然不同的脾气秉性,让沈忘也自然地改变了自己的交流方式,他冲着程彻露出了同样明朗的笑脸:“清晏,大恩不言谢!”

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