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的空气,而那种卡住咽喉的煎熬却也久久难以消散。
柳七关上了窗户,将欲雨的潮气挡在屋外,再回过头来,只见沈忘正垂头盯着地面?上的铜锁,那铜锁在程彻的猛力击打之下有了轻微的变形,可?依旧光亮可?鉴,锁环处透着一点隐隐的绿。他看得?那般入神,及至柳七轻轻拍了他一下方才回过神来。
“沈兄,你在想什么?”
沈忘微微垂下眼帘,面?上流露出一种悲伤与疲惫交融的复杂神色。这种表情柳七只觉似曾相识,当年,当沈忘接过惠娘送给他的蛐蛐罐儿时,也曾经?泄露出这样五味杂陈、满目悲怆的忧思。
他缓缓摇了摇头,轻声道:“只是一种猜想……但?我又比谁都希望,这不是真的……”
那种失落感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连柳七都被裹挟其中,从心底里涌出莫名的伤感。这种伤感并不是由寒花的死带来的,或者说并不仅仅是由寒花的死所带来的,它更来源于无数的牺牲与沉默,无望的彷徨与悲凉。
沈忘的指尖轻轻地颤抖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前些日?子还曾钓上一尾丰硕的大鱼,而此刻等待着他的是什么,挂在他鱼钩上的又是什么?
柳七看着沈忘眼中愈来愈深的阴翳,只觉他即将钓起?的,是常人难以企及的深渊。
突然,沈忘猛地晃了晃脑袋,似乎是想将脑海中涌动的情绪彻底赶出去一般,他转过身,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不想了,停云,我们先?验尸吧!”
柳七点了点头,在沈忘的帮助下将寒花从箱中抬出,侧放在地上。其实?,即便?是没有沈忘帮忙,只凭柳七自己也能?将寒花抬出来,因为这个女孩儿实?在是太瘦了,瘦得?让人心疼。
柳七仔细观察了一下绑缚着寒花的布条,轻轻解了开来,女孩儿的手腕处有着勒红的淤痕,周围的皮肤依旧光洁。拔出女孩儿被直插入后背的匕首,冗存的血液便?淌了出来,甚至还带着些许的温热。
柳七叹了一口气,寒花并没有死去多久,若是能?够及时发现?,若他们能?首先?排查海瑞的书?斋,说不定还有的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