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 / 3)

名思义就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而?一名状师得到这?样一个绰号,既能证明他讼状的水平之高,也能体现他揽财的能力?之强。这?也就不难理解,这?位殷择善何以能拥有这?般豪华不输达官显贵的宅邸了。

“殷夫人,节哀。”沈忘温声道?,“本官有几句话不知……”

感受到沈忘探究的眼神,殷夫人稍敛悲色,道?:“沈大人言重了,沈大人不顾自身安危,救民妇一家于水火,民妇感激不尽,又岂能因自己的一时悲痛误了大人的正事,大人有话便?尽管问吧。”

沈忘点点头,道?:“殷夫人可知这?大火是如何烧起来的?”

“当时,民妇的相公在正堂吃饭饮酒,而?民妇则是去后?厨为相公添菜,可当民妇从后?厨返回的时候,便?见火光冲天,民妇也没?有看清是这?大火是从何而?起。也许,是相公醉酒后?碰倒了烛台也未可知。”

“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宅中只?有民妇、民妇的相公与公爹三人,并无其他人。”

“那老人家还好吗?”

“民妇刚服侍公爹歇下,公爹年纪大了,相公的事……民妇还没?敢同他讲……”言及此,殷夫人的泪水又止不住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侍立在一旁的霍子谦见此情景,心?中一颤,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话语便?从口?中飘了出来:“殷夫人辛苦了,这?等事……对老人还是日?后?再慢慢讲吧!”

霍子谦平日?里性格羞怯温吞,在众人之中是除柳七之外话最少的一个,现在竟然主动安慰起苦主来,引得沈忘不由?得向他望了一眼。

只?这?一眼,沈忘心?中便?也明白了大概,只?见霍子谦白净的面皮儿上盈着一抹浅淡的红晕,眸子也在夜色中闪闪发亮,那种表情,沈忘在程彻的脸上看到过,在自己的脸上也见到过。他心?中微微一叹,道?:“殷夫人,本官问完了。”

殷夫人微微一礼,轻声道?:“敢问大人,民妇何时……何时能够安置相公的尸身?”

闻言,沈忘转头朝柳七的方向望过去,此时柳七正蹲在地上,借着易微打得灯笼,将尸体偏向一侧的头颅垫上草席。白色的麻布已经盖到一半,只?要将尸体彻底盖住,便?表明此间事了,衙门的人可以将这?场白事交接给殷大状悲恸的家人了。

可恰在此时,柳七手中的动作却一滞,抬起头来,迎上沈忘的目光,正欲对沈忘说些什?么,沈忘的身后?却响起一声苍老嘶哑,若夜枭悲鸣般的哭嚎!

多灾海魇(二)

“择善吾儿!择善吾儿啊!”遥遥地, 一个巨大的黑影正缓缓朝着众人的方向移动,而黑影旁还跟着一个不?断蹦跳拦阻的小人儿,一大一小两个组合格外引人注目。待得二人走近了, 众人方才?看清来人是两位老者。一位衣着华贵, 臃肿异常,皮肤白皙得如同刚磨好的浆子,面如满月,肥肉把脸上的褶皱都撑开了,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紧致感, 再加上这位老人须发极少,只有那么可怜的几根戳在头皮和下?巴上,整个人看上去倒像是一个穿了衣服的白煮蛋。这位老者的眼球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白翳,似乎已经完全掩盖住了他?正常的视线, 老者只能依靠手中的拐杖不?断地在地面上探问摸索着。

胖老者的身旁还跟着另外一名?老人, 与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说这位衣着华贵的老者像极了穿了衣服的白煮蛋, 那另外?一名?老人则像极了秋末冬初干瘪的蚱蜢, 细脚伶仃的蹦跳着, 妄图用?自己瘦弱的身躯阻挡胖老者前行的方向, 下?巴上枯黄的长髯如同一把散乱的玉米须子, 在风中无助地飘扬着。

见二人走进?, 殷夫人赶紧迎了上去,扶住了胖老者的胳臂, 柔声唤道:“公爹,您怎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