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姊姊啊,跟你打听点儿这裴柔姑娘家?里面的事?儿呗?听说,这裴家?二老收的彩礼不?少啊!”
“哎……这裴柔姑娘也是可怜,家?里有个不?成器的弟弟,见天?儿吃喝嫖赌没个正形,我要是裴柔姑娘,我也拼了命想要离了那?个家?。就像你说的,彩礼确实不?少,可估计一分也没落到老人?手里,现在那?些白花花的银子还不?知在哪个赌桌上转悠呢!”
“原来如此!”
一番刨根问底下来,离开县衙之前众人?总结出的诸多问题,尽皆有了解答。易微心结得到了沈忘的开解,探问起来也愈发卖力,一扫前日里惫懒的状态。她自觉任务完成的出色,程彻和霍子谦也是一叠声地鼓励夸奖,易微不?由得飘飘然起来,高?高?昂着头,连脖子都显得拉长了几分。
就在三人?准备去找沈忘和柳七会合时,一个扎着双鬟髻的小丫鬟从过道里急急走出来,怯生?生?地拽了一下易微的衣裳下摆,声音清亮婉转如出谷黄莺,却带着颤抖的哭音:“易姑娘,奴婢……奴婢有话?对?你说。”
易微身?量不?算很高?,小丫鬟的个子却更矮些,易微弯下腰,露出格外和气的爽朗笑容:“小丫头,你找我什?么事?呀?”
小丫鬟面色一红,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睛谨慎地向四周观望,最后不?信任地黏着在程彻和霍子谦身?上。她不?知道自己该更忌惮哪一个,是那?个高?大威猛的程捕头,还是那?个文文弱弱的霍师爷,转而言之,三人?之中她只信任比自己长不?了几岁的易微。
易微哪还用这小丫头开口,冲着霍子谦和程彻使了个眼色,二人?知趣地向远处走去。程彻还是不?放心,频频回头瞧着,最终还是被霍子谦拉拽着走远了。
易微拍了拍小丫鬟瘦削的肩膀,学?着柳七的端方架势,轻声道:“好啦,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小丫鬟的手这才?松开了易微的衣角,颤声道:“好叫易姑娘知,奴婢名?叫雀儿,是少爷的贴身?丫鬟,我想说的就是……就是……”
小丫鬟雀儿的声音越来越低,易微不?得不?倾着身?子竭力靠近,方才?能听到她近乎耳语的呢喃,就在易微几乎要听不?见时,却见雀儿的小嘴一瘪,哭出声来:“奴婢有罪,是奴婢害死了裴柔姑娘,易姑娘你把奴婢抓起来砍头吧!”
易微吓了一跳,敛了笑意一脸严肃的端详着面前的少女,心中暗道:这案子就这么破了?凶手自己送上门了?可是怎么看,也不?像啊……
“雀儿,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仔细着说,你是怎么害死裴柔姑娘的?”
“昨日里,夫人?把裴柔姑娘关在偏房里,裴柔姑娘一直在哭,哭得好可怜……奴婢自小就侍候少爷,知道他与裴柔姑娘打心眼儿里互相喜欢着,就算家?里人?不?同意,他们还是日日通信,每次奴婢都会趁着替少爷配药的间隙,帮他给?裴柔姑娘送信。奴婢知道裴柔姑娘是好人?,不?是……不?是夫人?说的狐狸精……”
易微也不?催她,只是耐着性子听雀儿颠来倒去的说着,顺手将沈忘的手帕塞到少女不?断擦蹭着眼泪的小手里。雀儿哭得更厉害了,哽咽着道:“当时少爷已经去了,只要是个明眼人?都知道这并不?是裴柔姑娘的错,他们感情那?么好,如果裴柔姑娘连少爷最后一面都见不?了,岂不?是对?她太残忍了?于是,奴婢就趁着府里闹了狐狸,正乱成一团的时候,偷偷把裴柔姑娘放出来了。奴婢当时怕极了,刚一打开门锁就转头跑了,连头都没敢回。可我哪里知道,裴柔姑娘竟然因此而死了呢?如果奴婢不?放她,如果奴婢不?自作主张开了门锁,裴柔姑娘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易微高?高?扬起的眉毛缓缓落了下来,弯成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