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刀柄,用大拇指抵住刀柄的底部,以?此?发力最?为合理?。
“也就是说,裴柔很有可能并不是自戕,而是……被?人所杀?”柳七惊道。
“没错,如?果说中毒还?不能确定是自杀还?是他?杀,这个剪刀造成的伤口却可以?直白的告诉我们此?案却有真凶。但是目前的证据链并不清晰,如?果能有更多的细节……”
“沈兄,你记得我曾对你提及的带我入仵作行的师父周春蛟吗?”
“先师高?姓,未敢忘怀。”沈忘肃然道。
“师父曾对我说过?,尸体便是死者?留给人间最?后的剖白,直言不讳,绝无转圜。所以?我相信,裴柔留给我的话,绝不仅于此?,一定还?有什么我没发现的东西。沈兄稍带,还?有几处重要位置,容我再验。”
说完,也不待沈忘有所回?应,便俯下身子更为仔细地检查起来。沈忘微微一笑,自是不会打扰她,便绕着新房开始寻找可能错失的线索。案件进?展到现在,一直有一个谜团难以?开解,那就是凶手是如?何给二人分别下毒,又是如?何在密室的环境中刺杀裴柔,搬运陈文哲的尸体,又悄然消失的。如?果无法解开这一条案情主线,那便无法推理?出正确的凶手。
沈忘目光如?炬,缓步环视整个房间。新房宽敞明亮,并没有可以?容人躲藏的角落,春日的阳光斜射进?来,将整个环境映照得通亮,如?果陈文哲与裴柔能躲过?此?劫,喜结连理?,即便陈文哲真的熬不过?今年的冬天,那他?也将度过?一段金风玉露一相逢,又岂在朝朝暮暮的美好时光吧……
房间迎向阳光的一角,置放着一座酸枝木的交椅式镜台,台面上干干净净,只有一方簇新的胭脂盒,也不知是不是裴柔随身携带的少?得可怜的嫁妆之一。
沈忘正兀自思?索着,突然,灵床之下有什么鲜红色的东西一闪,让沈忘骤然停住了脚步。他?蹲下身来,探手去?摸,在灵床的床腿之下摸到了一小片柔脆纤薄之物,定睛细看,竟是一张碎纸片。那纸片的大半被?压在灵床床腿之下,极难发现,边缘并不平整,显然是经过?外力撕扯而致。
纸片上隐约可见某个字的右边部分,无非一竖一捺一弯钩,可纸片的边缘却有着殷红的痕迹,竟是血迹!
沈忘眸光一亮,死者?留给人间的剖白又岂止尸体本身,这些极易被?忽略的蛛丝马迹不也是死者?残留的遗言吗?他?正欲将这一发现与柳七分享,却发现少?女也直起身子,目光微讶,似乎也有所得。
“停云,怎么了?”沈忘出言唤道。
柳七回?过?神,悲悯而怜惜地轻轻抚过?裴柔冰冷的指尖,那指尖上有一层薄薄的茧,显然是平日里操劳所致,这便是裴氏夫妇口中娇养的女儿吗?而裴柔这样一个裹着小脚的女子,又是如?何承担起如?此?繁重的劳作的呢?柳七不敢细想,而另一个发现则更让她的内心升腾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
“沈兄,经过?勘验,裴柔已非完璧。”
沈忘猛地睁大了眼睛,似乎没有听清面前女子所说的话语。柳七却不管不顾地继续补充道:“而从创口的血迹判断,破瓜之日,正是成亲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