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姝姗,你知不知羞!”宗凌猛然站起身,俊容扭曲,“今夜你睡床,我去小榻睡,婚前我们说好的事,你不会忘了吧?”

婚前他向柳氏寄出过一封书信,信中表明他对这段婚姻的打算,若能接受,那就成婚,若不能他绝不勉强。

柳氏当时很快回信,回了六个字。

愿意,愿意,愿意!

当时看见这三个热情洋溢的愿意,他就应该意识到这女人不对劲。

“我哪晓得你是这个意思?”崔秀萱一脸难以置信,哀怨望向他,抽出手帕隐忍地啜泣,“侯爷,你不和我圆房吗?”

张口闭口就是这些污秽之词,宗凌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

他冰冷、充满压迫感的视线在她娇美的面容上盘旋、审视,一阵头皮发麻。

“现在后悔也没用。”他冷冷道,起身拿换洗衣服去福室沐浴。

走动间,崔秀萱一直用幽怨且不甘的目光注视他,走哪跟哪,粘在他身上似的。

宗凌目不斜视,迈着长腿走进福室沐浴,坐入浴桶中,勉强洗净那令人不适的异样感觉。

此女古怪,对他一腔不知原由的深情,行径更是孟浪,没有半点羞耻之心。

思及此,他心底涌起一丝隐晦的燥.热。

他薄唇紧抿。

想到等会还要出去应付那女人的种种攻势,他又打起十二分精神,走出去,步履轩昂。

床榻之上,柳氏不知何时睡着了。

胸脯一起一伏,睡得很香呢。

次日,他便向祖母请安,特地提起柳氏的种种可疑行为。

然而祖母脸上笑意越来越大,不但没有怀疑与呵斥,还催着他回去与柳氏好好相处。

宗凌噎住,无话可说。

不过好在那日柳氏听了他的警告,安分很多,没再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谁知道,她开始收藏他弃置的东西。

宗凌无意掉落的发带,被崔秀萱挂在了床头,每日都要抚摸无数次,听说都快脱线了。

宗凌喝过的茶杯,被崔秀萱取走珍藏,据说为了保留他的味道,洗都舍不得洗。

在崔秀萱准备拿走他弃用的寝衣时,被宗凌当场抓了个现行。

“柳姝姗!”宗凌攥住她的柔荑,眸色沉沉 ,似是气极。

他冷冷道:“快扔掉。”

柳氏的眼圈通红,委屈又不甘地望着他,“侯爷,我只是太爱你了。见不到你人,还不能留点东西睹物思人吗?”

……最后那件寝衣还是被她拿去了。

回忆起这些事,宗凌缓缓闭目,按揉了揉太阳穴。

“让她回去……”他话未尽,门口出现一道娇媚身影,袅袅朝他走来,千回百转又饱含深情地唤了一句:“侯爷~”

第2章 读情诗

崔秀萱解开杏色的披风,交给一旁的易水。

屋子里烧了炭火,暖烘烘的,她口中哈出热气,脚步轻盈地走进屋里。

“我听容腾说你忙得午膳都没吃,就煲了碗鸡汤给你垫垫肚子,快趁热喝吧。”崔秀萱打开食盒,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目光盈盈,望向宗凌的目光缠黏得仿佛勾出了丝。

她生得娇媚,面容红润,黛眉乌眸,眼眸水汪汪的,身段丰润,将这一身淡如烟尘的打扮都衬托得有色彩了。

容腾是宗凌的小厮,听完这话后战战兢兢站在一旁,接收到主子冰刃一般的眼神。

宗凌侧目看了一眼鸡汤,伸手拿起堆放在桌案上的卷宗,嗓音冷淡:“我不饿。”

说完不再理会她,垂眸看手中的卷宗,修长的手指冷白而有力,亦如他的主人般不近人情。

崔秀萱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