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凌冷冷盯着她,“你管的着吗?”

崔秀萱瞪圆双眼,坚持道:“你不能伤害他。”

“为什么?”

崔秀萱对他满眼抵触,说道:“因为他是我的家人。”

她毫不掩饰对韩颜的关心与偏袒,甚至起身朝他走过去。

宗凌唇线紧绷,一把将她拽回来。

他质问道,“你一而再再而三从我身边逃走,就是为了这个残废?”

崔秀萱气红了脸,咬牙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她生气地甩开他的手,但很快又被重新握紧。

宗凌握住她手腕的力道越来越重,脖颈处青筋分明,隐隐跳动,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她:“不准过去找他!”

崔秀萱被他震怒的模样吓得不知所措,然后他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拽着她的手腕大步往外走去,最后把她扔进马车里。

车内黑压压的,崔秀萱倒在柔软的皮毯上,听见男人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他坐在了她身边。

他黑沉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车内的空间变得逼仄,空气也变得稀薄。

“你再敢逃跑,我就把你的手脚都绑起来,一辈子都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崔秀萱僵硬地趴在马车里,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哪个行为又触怒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了。

宗凌起身下马车,冷着脸往县令府走,走到一半又停下,低声对容腾道:“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不对劲,去查。”

待男人离开后,崔秀萱又被带回了宗凌的卧房里。大概是还没消气,她暂时不准出门。

她好几天不见宗凌的人影,听给她送饭菜的女使说,宗凌突然改变了回京的计划,在惠南县购置了一座宅院,打算在此地久留。

崔秀萱心里闪过异样的感受,有些不安。

又过了几天,她被转移到了一座陌生的宅院里。

宗凌终于解除了她的软禁,她在院子里走动,一边观赏新住处。

树木枝繁叶茂,地面光影斑驳。一对女使恰好朝她走过来,看见她,立马叫了一句:“夫人午好。”

崔秀萱:“………”

她没太当回事,走到前边院子里,坐在秋千上,独自晃荡。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谄媚的声音,“夫人,需要我帮你推吗?”

崔秀萱动作一顿,忍不住道:“我不是这儿的女主人,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下人,你叫我阿宣就行了。”

身后的小厮一愣,“啊?噢噢,我懂了,夫人你是还没过门,先来这边玩是吗?那夫人你贵姓啊?”

崔秀萱:“………”

她到底哪一点像这里的女主人了?!

瞧着穿着普普通通,身边也没个下人跟随,单独住一个院落也只是因为这样更方便看守她。

难道是因为她长得美?

简直匪夷所思。

崔秀萱警告看那小厮一眼,“不要再这么称呼我,若是让这儿的男主人知晓,处死我就拖你一起。”

“……噢噢知道。”

崔秀萱长舒一口气,宗凌本就烦她,这会儿可不能再触碰他的逆鳞了。

很快到了夜里,容腾过来寻她。

“崔娘子,公子唤你过去侍奉。”

崔秀萱颔首,起身往宗凌的书房走去。

她推门而入,瞧见宗凌紧闭双眼,用手指拧眉心。

她想了想,行至他身后,细白的手指放在他的太阳穴上按摩。

宗凌身上的肌肉缓缓紧绷。崔秀萱浑然不知,很认真很纯粹地给他按摩,柔声问道:“舒服吗?”

他嗓音低沉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