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找,快啊!!若是人不见了,我们怎么向将军交代?”
崔秀萱咬牙,眉眼低垂,神色冷静,脚步不停。
距离南觉山越来越近,她一脚迈出军营领地之外,缓缓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时,有人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制止住了她的行动。
崔秀萱顿时汗毛倒立,一道迟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夫人,你去哪?”
她猛然抬眸看过去,动作干脆地抬腿,一脚将那人踹飞。
她转身,逃跑的脚步更是迅速。
突然,她的脖颈一凉。
崔秀萱浑身一僵,舞刀弄剑惯了,不用看就知道抵住她的是一把匕首。
她不得不停住脚步,眼眸缓缓顺着脖颈处的刀刃看过去。
当歌正立于她身侧,神情凝重的盯着她。
瞧那模样,倒像是特地守在这里等她一般。
“夫人,冒犯了,和奴婢回去吧。”她缓缓道。
崔秀萱瞳孔振动,喉咙滚了滚,没有做任何反抗,转身同她回去。
当歌默默收回了刀刃,反扣住她的手腕。
二人回到营地,崔秀萱的营帐已然成了一片废墟,当歌脚步一转,朝宗凌的营帐走去。
崔秀萱脚步放慢,语气迟疑,“我住这儿?”
当歌嗓音平缓:“将军亲口吩咐,如果出了意外,就让夫人住去他那里。”
这话说得,简直就像他知道她会逃跑一样。
崔秀萱猛然胎眸,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只和一个人说过她会逃跑!
就在五天前的那个夜晚,她与子尧相约一起逃跑,回去后就宗凌就变得不太正常。
就是从那个时候知道的吧。
崔秀萱死死咬住唇,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总不可能宗凌那日恰巧也去草场,然后撞上了他们?
沉默间,她被领入了宗凌的营帐内。
“夫人,得罪了。”当歌拿了一根麻绳将崔秀萱的手腕绑住,她低声道,“夫人不要再想着跑了,否则下一次要用更严苛的手段约束你。我们也不想,只是你实在太难控制了……”
崔秀萱坐在床榻上,双手垂落在腿间,抬眸,看着当歌的身影消失营帐内。
外面传来稀碎的声音,很快,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靠近这里,最终停在营帐外,严防死守地守在门外。
她没有逃跑成功,反而彻底地暴露了刺客的身份。
崔秀萱颓靡了几日,手动弹不得,每日会有人进来给她喂饭。
她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发呆,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屋内死气沉沉,一丝动静也无。
直到那日。
女使们正侍奉着她起居用膳,营帐内人来人往,掀起的门帘外吹来一阵风,将桌案上的那支画卷吹开,画卷的一端跌落在地上,将那副平平无奇的画展露在面前。
是她送给宗凌的画。
居然已经被装裱好,这几日一直放在宗凌的桌案上,只是她没心思看。
十几日不见它,曾经在她眼里精美绝伦的荷花图,褪去了新奇的滤镜。
原来她的画工并没有在短短几日突飞猛进,这仍旧是一副颇为劣质的画作。
此刻,被装裱完善,保存在此处。
这么丑的画都能被装裱保存,那还有什么奇迹是不可能发生的??
崔秀萱双眸瞬间亮起,重新燃起了希望。
起码她还活着。
这些日子以来,她偷摸干了很多事,损害过宗凌一些利益,他仍旧留着她的命,一定是她还有利用价值。也许是想从她身上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