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也不知姜舒窈怎么和两个小家伙处得那般融洽。

想起她在躺椅上摇摇晃晃数着吃食的模样,倒与稚子无甚差别。

……

姜舒窈闲散似神仙的日子终究是到了头。

暑热渐至,一张朝阳长公主举办的赏花宴帖子摆在了寿宁堂桌案上,姜舒窈名字赫然在列。

老夫人这才意识到即使避而不见,让姜舒窈在她院子里自个儿处着,她依旧是自己的儿媳,在休掉她之前,她始终都是和谢国公府绑在一起的。

曾经姜舒窈胡闹丢人,那丢得是襄阳伯府的人,现在再胡闹,帐可是算在谢国公府头上的。

本来每日请安都是融融乐乐的,今日气氛却被这个消息砸得一片低迷。

谢珮年纪小,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一跺脚,娇声娇气地埋怨:“娘,我不要和她一起,太丢人了!让她别去吧,称病就是了。”

老夫人并未呵斥她的无礼,皱眉道:“长乐郡主一向与她交好,不让她去是行不通的。”

二夫人周氏比不得贤淑贞静的大夫人徐氏,想到要与姜舒窈同行也压不住话了:“母亲,既然她已嫁进了谢国公府,那该立的规矩就该立起来。母亲心善,免了她的晨昏定省,但如今既然有宴请,那该教的礼仪都得补上,总不能让别人笑话咱们谢国公府。”

免了姜舒窈的晨昏定省,无非是因为眼不见心不烦,和“心善”没有半分关系。老夫人自不会驳了周氏的话,皱眉思索,有些意动。

一直安静不说话的徐氏突然看向周氏,说道:“三小姐如今也到了相看的年纪了吧,长公主的赏花宴想必青年才俊都会前往,人才济济,弟妹可要多留心。”

这可提醒了周氏,自己女儿可不能被她带坏了名声,她有些着急:“母亲,就算规矩扳不正,让她每日来抄抄经书磨磨性子也是好的,不指望她多懂礼数,安安静静地赴宴就够了。”

徐氏这才附和道:“弟妹说得是,让她过来侍奉些时日,母亲闲来便教导几番,耳濡目染之下,必会有所改变了。”

周氏一哽,徐氏这人真是永远不忘巴结老夫人。谢国公府只有二房出了嫡女,大房自然不用着急,可徐氏那副万年不变的沉稳内敛的做派,让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可不是,听说最近两位小少爷老往她那儿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嫂可要多上点心啊。”

徐氏面色不改,这话入耳仿佛不痛不痒,出了寿宁堂脸色就变了。

她左思右想,还是有些忧心:“这几天阿昭和阿曜没有去她那儿吧?”

嬷嬷低头回道:“是,两位少爷除了见先生,就是在房里看书习字。”

徐氏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嬷嬷继续道:“只是……三房那边常常送来些新鲜的糕点,少爷们都很喜欢”

徐氏猛地顿住,训斥道:“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人家好心好意给我儿子送吃的,我还要新生不满?我是那般是非不分的人吗?”

嬷嬷连声认错。

徐氏回到房里,坐下饮了几口热茶,越想越不对劲儿,总怕自己行事随了尖酸刻薄的小姑子和二房浮躁愚笨的周氏。姜氏与大房来往,不管是单纯疼爱两个小孩儿也好,出于示好也罢,自己一味反对倒是显得刻薄无礼了。

想通了,她起身往谢昭和谢曜书房去,一进屋便闻见淡淡的奶香味。

谢昭和谢曜一人占了书桌的一头,正认真地练着字。窗外暖阳正好,微风拂动树影轻摇,两人时不时拿起书桌中间磁盘上摆放的方方正正的小蛋糕,一口一个,吃得脸颊鼓鼓的。连一项厌食的谢曜都伸手拿了好几回。

徐氏神情变得柔软了许多,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直到谢昭看到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