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冰敷会舒服一些。”
方也一怔,听到她依然平静的话,差点又失控到紧紧抱住她。
“谢谢。”
“没关系。”
他机械地从她手里接过冰棍,凉意瞬间缓解了他的痛楚,也让他头脑清醒了不少。
本来他可以拥有关于她更多的。
方也舍不得将目光从宫黎身上撤走,但为了不吓到她,他将脸撇到一边,换成了余光观察她。
“你只答应了你哥不会不要他?”他有些突兀地问。
“对啊。”宫黎点头。
“那你又没答应他非不理我。”他语气比之前弱了不少,是那种憋着气又不敢发作的不满嘀咕声。
“是我不想理你,跟我哥又没关系。”
这种大实话说出来总是很伤人。
宫黎心想她没答应邓嘉柯,但她还答应了林夏雪不理方也。
“那以后我不这样了你愿意理我吗?”他的语气已接近于低三下四,“等你心情好了可以吗,或者等我的脸好了?”
“再说吧。”
宫黎盯着这张色彩斑斓又可怜兮兮的脸,实在说不出更重的话。
她加快两步,走在他的前面,不愿与他同行,再听他期期艾艾。
举着冰棍的手紧了两分,他的手掌被冰的微微发疼,凝结的水汽化成一滴滴水珠从指缝流走。
阳光依然炽热。
他看着她的背影,喉咙干渴得厉害,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他不会放弃。
明明他差一点就拥有了。
哪怕他需要付出所有他也不会放弃。
0030 29
几周以后,方也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英俊的脸孔重新变干净,乍一眼看过去,不由得让人产生出阔别多日的惊艳感。
而他本人完全没有这样的意识。
在其他人眼中,他因为打架受挫,又请家长,最近变得从未如此安分,不仅课间不怎么跟其他人打闹,话变少了,自习课也在安静看书做题,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忧郁。
这样反而更有魅力。
但这种魅力显然已经变得可远观不可亵玩。
毕竟谁都知道他是为什么打架,而且在传得越来越远、越来越失真的八卦里,他和宫黎已经分手三次。
最近连梁仲都有所耳闻,他虽不信,但也产生了疑虑,分别把方也和宫黎喊到办公室敲打了一番。
“你真不理他了?”林夏雪玩味地问,“看这小子吃瘪还蛮爽的。”
刚从梁仲办公室的宫黎嘟哝,“也没有完全不理他。”
这时,她手机震了下,正好是方也发来的消息。
教室后面,坐在最后一排的他把额头贴在书包边缘,把脸埋下去,悄悄在用手机。
老梁有没有找你麻烦。
不告诉你。
梁仲其实没跟她说多久,就让她别搭理方也好好学习罢了。
林夏雪草草扫了眼她的手机屏幕,“那我回去了,你们聊吧。”
“……不是。”
宫黎正要辩解,没想到方也还在发消息。
花生这周被带去做绝育,她在家里很难受,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消息后面还附带了一张花生带着伊丽莎白圈的照片,小猫耷拉着脑袋,小爪子搭在前头,精神看着是不大好。
宫黎盯着屏幕,有点犹豫。
这么久不见花生,她的确很想去看看她,哪怕她明白这是方也的借口。
她不太情愿地打字星期六下午你有空吗,我看完就回家。
我都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