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觉她在撒谎。
果不其然,之后我去医院打听,护士告诉我柳越他们早在第二天就已经双双出院了。
眼见柳越不肯说出真相,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在家门口安装了一个监控摄像头。可快三个月过去,监控始终没有拍到严峰的踪迹,他就像是从这世上凭空蒸发了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对调查严峰下落一事感到心灰意冷,但或许是上天也感动于我此前的诚意,就在我准备放弃的当天,严智萱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为整件事情带来了巨大的转机。
当时我和往常一样偶遇了被柳越护送上学的严智萱,在进电梯时她不小心被绊了一跤,摔进我怀里。
柳越在关切完严智萱后向我表达歉意,我只是如常对她笑笑说没事。
可直到车库分别,我坐进驾驶室后,从在电梯里就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有了片刻的缓和。
我僵硬地将先前一直攥得死紧的右手放至眼前缓慢摊开,掌心中赫然放着一枚钥匙和一张因为捏得过紧而被手汗浸湿的小纸团这些刚刚严智萱借着摔倒偷偷塞进我手里的。
我展开纸团,皱皱巴巴的白纸上用红色蜡笔歪歪斜斜地写着:“救救妈妈”,这四个字都写得极为潦草仓促,甚至最后一个字只来得及写一半,像是因为某种缘故而不得不停止。
说实话,虽然我现在也能察觉到柳越似乎有着非常严重的心理或是精神方面的问题需要救助,但显然和她比起来,消失的严峰才更值得关心吧?!
即便早就知道严智萱和母亲的关系更好,可我还是忍不住因她的偏心为严峰打抱不平。
愤愤不平地放下纸条后,我转而端详起手中的钥匙。
柳越她们家的门是指纹锁,但我模糊记得那上面是有插孔的,所以……严智萱给我的这把钥匙是她家大门的?
可她给我这个干嘛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抱着这样的疑惑心情,我进入了公司大楼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晚高峰的道路一如既往的拥堵,我右手无知觉摩挲着方向盘,疲惫了一整天的大脑在放空中慢慢活跃,思绪也再度回到了早上严智萱递给我的那把钥匙上。
她既然背着柳越偷偷给我钥匙,应该是想着让我趁柳越不在进入她们家。可是要帮助柳越的话也没必要这样做,直接拨打医院电话强制她入院接受治疗都比私闯民宅更靠谱吧。
难不成是屋子里放了某样物品,严智萱希望我趁她们不在的时候去找?或许就是因为那东西的存在,所以柳越才迟迟不肯就医。也正因如此,严智萱担心柳越的病情恶化,这才选择绕过柳越拜托我。
这样一来一切倒是都说得通了。
呵,严智萱这小女孩也真是,人不大一点,倒是挺鬼精灵的,如果她对她爹能有对她妈一半上心就好了,毕竟严峰可是一个大活人就活生生地消失不见了……
等等……严峰……
我的大脑在刹那间闪过了一个令我细思极恐的念头:
如果说,严智萱希望我趁柳越不在而悄悄去她家找的不是物品,而是人的话……那这接近小半年的时间里,我一直苦苦寻找下落的严峰其实就一直被柳越囚禁在我家对面!也或者,那里面关着的可能早就是具尸体了……
我感到我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逐渐变凉,直到身后此起彼伏响起车辆按喇叭的声音,我的思绪才被扯回了身体里。
当天晚上,在思虑许久、纠结许久后,我最终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A.我决定到此为止,明天将钥匙还给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