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的人发消息:[边迹,等见面了,我们去看花吧。]边迹不是时刻都能回复,他大部分时间在天上,因此严岸阔没管手机,继续工作。直到午饭时间,对话框才有回音:[我们不是下个月才能见面吗,那时候花还开着?]严岸阔笑了笑:[会开的。]正吃着,隔壁桌的一群人突然站起来,为首的那个嘴里念念有词,说:“吃完了就走吧,再晚那帮人又下班了。”

因着做劳动纠纷多年的经验,严岸阔多看了他们两眼。

“老杨,这事儿这么干行吗?”旁边一个看着黝黑瘦小的男人问,“咱都去大门口喊快一个月了,也没啥用啊!”

被叫老杨的人挽起袖子,露出大臂结实的肌肉,斜睨着他问:“不这么干?那你给我想个招,怎么把他欠大家伙的钱要回来?”

另一个男人打圆场:“是啊,在这喊没用,咱们明天去文顺总部喊!再没用,去他们老总办公室喊!”

男人的话音刚落,一呼百应,乌泱泱几十个工人跟着往印刷厂大门的方向涌去。

严岸阔跟黄筱萧对视了一眼,后者问:“用不用跟上去看看?”

严岸阔思索半天,最后起身道:“走吧。”

黄筱萧双手合十,在他身后碎碎念地说:“千万别节外生枝啊。”

严岸阔在铺子边又站了会,然后拍拍衣服,再次来到印刷厂门口。

刚才赶人的门卫正拿着电话指着那群人,嘴里念念有词地说:“天天来,烦不烦,再来我报警了啊!”

老杨撸起袖子,指着他喊:“报!你报!厂子欠我们工资一年了,我倒要看看你报了谁有理!”

一行人激愤地往门卫亭冲,黄筱萧正想上前阻拦,严岸阔抬手说:“现在过去,没有人会听你的劝,你还可能会受没有意义的伤。”

黄筱萧着急道:“那怎么办啊!”

严岸阔叹口气,打开通讯录,查找在南京的律师朋友号码。

终于翻到一个熟悉的本地律师,他拨通电话,开门见山道:“王所,请问你们这个月在法律中心值班的是哪位?对,有个事,想拜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