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痕迹。
见确是昨日新入府的王妃,他们才齐齐躬身行礼,“见过王妃。”
行过礼后,这群身姿挺括的侍卫便不再言语,仿佛洛云升也从这世上悄然消失,再入不得他们的眼,甚至连伸手给洛云升开个门都不愿意。
他们表面上恭恭敬敬,心里却想:身为男子却嫁人为妻,哪怕嫁的是自家王爷,那也已经丢尽了天下男人的脸,早该昨夜就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免得出来丢人现眼。
如他这样的人,便是从王府大门的门槛上跨出去也是辱没了靖安王府的门楣,他压根儿就不配!
那些大胆些的更在心里暗暗咒他:小白脸一个,哪儿有又香又软的女人讨喜?恐过不了几日便要被王爷休弃,想出去倒也可以,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王府大门紧闭,洛云升抱着果果站在门前,想,这样居高临下、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是熟悉得令人作呕。
他冷笑一声,声如清泉般冷冽,几乎要将人冻毙其中。
从来无视他的人都要后悔,面前这几人也一样。
洛云升单手托住果果让她环抱住自己的脖颈,确定小孩儿不会掉下去后,轻声提醒她闭眼。
等果果闭上眼睛,洛云升带着如春风般和睦的笑意又往前走了两步,当着这群因为傲慢没做任何防备的侍卫,反手一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抽出其中一名腰间的佩剑,剑身闪着寒光横在那侍卫喉前。
立时,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神游天外、一动不敢动,脑袋架在剑锋上的那位更是心都快沉到脚底去了。
战场上锻炼出的直觉告诉他,这人会动手杀了自己,他……他真的会动手!
但洛云升哪儿管他们想什么?
他只觉得当年为了凸显自己意志力强,为了把弟弟比下去苦学的剑道总算没白费,瞧,这不就空手夺白刃了吗?还把他们这一个个仗着会点武艺就眼高于顶的家伙,吓得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快意充斥心底,洛云升笑得越发温和谦逊,他往前走一步,刀刃原本的主人便恐惧地向后退一步,刀背抵着他布满鸡皮疙瘩的黝黑皮肤,压出一道黑印。
洛云升笑得越发温和:“乖,帮忙开开门,我急着出去买糖葫芦呢?”
旁的三个侍卫虽汗毛倒竖,却以为洛云升这是退让了,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同伴想将他从这夺命的剑下救出来。
洛云升被这几个人的傲慢气笑了,刀刃一转,刀锋毫不留情地压在这早被他吓住的侍卫喉咙上,那副模样,便是说他下一秒就真要行凶也不为过,“不长心便罢了,好歹也长个耳朵,听不见我说话吗?”
叫人心惊的盈盈笑意之下,其余三个护卫终于反应过来,二话不说便朝他行了跪拜大礼,不管心中愿不愿意都恭敬道:“是属下们会错了王妃的意,还请王妃手下留情!”
说完,离门最近的那两个急忙跑去开门。
但能在王府守正大门的人到底不会真是蠢货,那两人手按在门栓上,回头看洛云升,“还请王妃放下……”左边那个手肘拐了右边那个一下,目光在果果身上转了一圈,摇摇头。
右边那个不太沉得住气的一咬牙,心说一个屁大点的小姑娘有什么好在意的?这丢人现眼的“王妃”敢抱着小孩儿使剑,还怕小孩儿听见吗?故作姿态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