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今日也一身墨色, 手上把玩着一个红粉的小盒子, 哪怕洛云升看得不真切也觉着应当是很精致的物件。

洛云升这么想, 红粉盒子便落到了掌心,沉甸甸的。

盒盖子上嵌着红宝珠,四周都是镂空的, 染了珐琅彩的绿色, 放到?现?代多少也得拍出个几千万才能收场。

宿醉刚醒,洛云升难免脑袋发懵, 就想着价值千金了,到?底没看出这是个什么物件,拿在手上摇了摇,“这是什么?”

“洛雅晴的脂粉盒。”

“?”

容渊拿过小盒子打开,揩了一抹淡粉点在洛云升脸侧, 细细抹开, “抹上气色果然要好?些。”

洛云升懵着任他施为,最后连衣服都是这人给穿的。

“出去?走走大抵精神也能恢复一些, 这样看真?像病了似的。”

洛云升摇摇头, 感觉脑袋里一片糨糊, 好?在没什么剧烈的身体反应,只?是疲倦无力, 思绪也凝滞住,像被落在过去?的时光里,想什么都慢一步。

“不是病,是慢性中毒,还有宿醉。”随口更正了一句,洛云升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被容渊从床上拽起,但疲惫像长在每一个毛孔里,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连伸手推容渊的心气都提不起来。

“不想出去?,累得很,你放我继续躺着。”说话的声音也倦倦地。

“中毒还宿醉,以毒攻毒也不怕把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躯壳折腾废了。”

洛云升不说话也不愿自己走,容渊便想把他抱出去?,但想到?洛雅晴也住到?了主院,若被她?看见肯定又要吵闹,终是妥协般地把人放回床榻。

可容渊执拗,偏不让洛云升躺下,只?让他半靠墙坐着,像风信子,独一朵开着,花瓣尖尖朝外开着似是戒备,里三层外三层剥开尽是柔软。

“不是说什么都能治,怎么偏这治不好??”

容渊搂着人,心说也便是身体不适才这么乖,万不能让外人见到?,否则觊觎他的人岂不是要从王府排到?承乾门?

洛云升着闭眼不搭理?他,让系统先把宿醉解了。

昨日药性上来本来要犯病,好?在一壶酒下去?压住才没闹出什么事端。

到?了这会儿,洛云升百分百肯定这具身体有问?题,只?能寄期望于自己的意志力足够强能撑过去?。

思绪飘飘忽忽到?远方,洛云升又想,自己应该能撑过去?,小时候身上那?些永远不会彻底愈合的伤不也认了那?么多年?……

更何况还有容渊,他看上去?就有那?种能把人捆死在椅子上的魄力。

思绪越飘越远,系统急的呀,数据都快擦出火星子来了,一分钟后洛云升睁眼,虽然身体依旧疲惫但人已清明。